诸淮和笑歌她们在另一处仆役专门停留的厢房之中,正看着院中的花草发呆,却发现自家主子走出了正厅,正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他们。

他们赶紧收拾了一番跑出来:“王爷,这就走了?”

“嗯。”

墨云深对甘州很厌恶,确切地说,他现在对这数日以来下脚的每一处城镇都深恶痛绝。

越白安这会儿却抽出了手,向笑歌要了一块旧帕子,仔细地把他的手用那帕子擦了一遍,然后直接扔在了花坛中。

“碰过讨厌鬼的手,得擦干净。”

墨云深被她这个反应逗得终于一扫方才面上的阴霾,露出了笑:“本来没想碰到她。”

越白安点头:“知道,她要是听你的话跟我道歉,你才懒得搭理她。”

自家王妃反应机敏,墨云深很喜欢。

“不过你真的好凶。”

越白安从在凉州起就发现这男人骨子里压着一股狠戾,与平素云淡风轻的样子全然不同。但她偏偏又见过他最温柔的一面:“其实我真的没那么介意。”

墨云深把她往怀中搂了一下:“我介意。”

越白安靠在他的胸口,忽然觉得一颗心跳动得极快。

她努力地想要克制这种心跳得快要蹦出身体的感觉,却在听见他的第二句话之后彻底投降:“本王的王妃,不用受任何委屈。”

越白安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一个词。

掌上明珠。

既能形容男子珍爱的女子,又可用来比喻爹娘宠爱的儿女。

她没有体会过被爹娘宠爱的感觉,但嫂嫂却常说,如果爹能活着一直看她长大,一定会特别宠她。

而不是像越白时似的,总想着长兄如父,这是他爹唯一的女儿,他一定得教导好了,所以倒是真的比父亲还要更严肃些。

“那我姨娘呢?”

在大翼国,妾室只能被子女称为“姨娘”,只有主母才能是“娘”。

沈姨娘在越家其实挺多年,但尚晚自从进门以来一直随军,甚少回长安,倒还真的与她不熟悉:“你是你姨娘肚子里的肉,她如何能不宠你。”

“可惜她因为生我离世了。”

越白安听奶娘说起过沈姨娘的模样。

她是位红发碧眼的胡姬,年轻活泼,热情似火,只是在街上偶然一瞥,便让越元一见钟情。

她原本是来长安投奔亲戚,但亲戚没寻到,却稀里糊涂进了丞相府。

后来才知她的亲戚原是朝中的一位外国官员,早就辞官离开了长安,她一时举目无亲,就在丞相府里住了下来。

这时越家主母和越白丰的母亲都已离世,尚晚随军,越家没有别的女眷,沈姨娘就成了管事的那一位。

她陪了越元八年,终于在第七年有了越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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