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床上又躺了六七天,罗士信才终于可以自己下床来了。
自己扶着墙壁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院子里,讶异的发现,这里的场景竟然与六年前的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该说鱼俱罗是懒还是什么了。
鱼俱罗见她出来,有些责怪:“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小心又把肚子上的伤口给扯开,你也不怕生不了孩子。”
她觉得这话有些可笑:“难道生孩子于我还有什么意义?”
老人突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正在编制的筐子,坐在石凳上,慢悠悠道:“怎么,你还真不打算考虑考虑我徒弟了?”
罗士信的脸色突然铁青了下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徒弟娶我这么一个怪物?”
鱼俱罗耸耸肩:“有何不可,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把容貌看的比我们看的还重。”
她愣了愣,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自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堪比“下水道的美人鱼”那张烂脸之后,她就再也没什么幻想了,曾经引以为傲的脸成了被人鄙夷的怪物,她没有办法再正视自己,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毁容在鱼俱罗和宇文城都看来似乎只是小事一桩,受了点儿伤而已,这虽然让她的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容颜不再,心里就痛的淌血。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拖着躺的发麻酥软的双腿一路拖到了石凳旁,重重地坐下了身。
她抬眼装作不经意地看看周围,自从醒来那天见过一次宇文城都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幻想什么,但是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知道宇文城都那天走的时候说的是气话无疑,她毫不在乎,很感激他点醒了自己,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应该跟他拉开距离,不再去成为他的负担。
鱼俱罗继续手中的活计,头也没有抬,却突然来了一句:“他去堵一窝响马。”
她怔了怔,心中突然觉得宇文城都也许是去围剿自己当初逃离的那个土匪窝了。
“我又没问。”她撇过脸,闷闷道。
“我又没让你听。”老人啧了一声。
两人不再说话。
过来一会儿,鱼俱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没想到鱼俱罗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心里冷了三分:“不管怎么伤,反正是伤。”
鱼俱罗见她言语抵触,却仍不罢休:“当真是罗少保害得?”
她的眸子倏地封上一层冰霜,心中却爆发了一团火山,这冰火两重天激的她整个身子都发麻了起来,似乎随时都能炸成碎片。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就算当初不是他亲自动手,但如果不是他授意,单彬彬想必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不是他,他何必在山上时要对我赶尽杀绝!”她突然怒吼。
鱼俱罗一愣,连忙倒了一杯茶:“快快,喝口水,这嗓子刚给你治好,你就千万别在破坏我的劳动成果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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