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义营的长枪阵已经初具威力,但是缺乏兵种配合,战术过于单一,如果碰上正规军肯定会吃亏,幸好水匪们也缺乏弓箭枪炮,只凭长枪阵就足以打败他们。

“贤侄能以崇阳安危大局为重,果然胸襟坦荡,我代孟百户多谢了!”许秉中正要拱手施礼,军营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锣声示警,说明有紧急事件发生,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一起向外走去。

随着锣声响彻崇阳县城,大街小巷都是一片惊慌失措,百姓们纷纷关门闭窗,又趴在门缝上向外紧张地张望,青壮土兵们茫然不知所措,像没头苍蝇般跑来跑去。

“到底怎么回事?”许秉中截住一名青壮头目质问。

“不知道啊,听说水匪杀到城外了……”那青壮头目神色慌张,楞了片刻才认出许秉中。

“荒谬!宋江的前军还在羊楼洞,城外怎么会有水匪?”许秉中怒喝道:“快约束你部下的青壮,有敢于妄言扰乱民心者,一律严惩!”

汪克凡点起一队亲兵,和许秉中急匆匆来到县衙,刚到大门外,就碰上了一脸惶恐的陆传应。

“请堂尊治罪,都怪卑职一时不察,惹出了这场麻烦……”

原来有两名水匪的探子混在百姓中,被把守城门的卫所兵抓获,送到县衙之后,陆传应不知如何处理,就派手下衙役寻找许秉中,不料衙役们以讹传讹,两名探子被传成了水匪大军,惊慌之下有人敲响了示警的铜锣,造成了城中的一场大乱。

“糊涂!”

许秉中斥责道:“既然抓到水匪的探子,当然先要审问一番,然后关进监舍就是,怎会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是,是,卑职这就去安排……”陆传应连连点头,躬身施礼就要退下。

“等等。”

汪克凡叫住了他,又向许秉中一拱手:“学生以为,大令的处置不妥。”

“为什么?”许秉中一愣。

“这两名探子只是普通的斥候,机密的军情不会知道,审也审不出什么……”汪克凡刚说到一半,许秉中就不耐地挥挥手。

“那就直接关起来,以后再说。”

“关起来更为不妥。城中军民人心浮动,一日锣鼓三惊,必须以非常之法警示民众,以免横生变故!”

许秉中又是一愣,迟疑了片刻才问道:“贤侄以为,该如何处置这两名水匪的探子?”

汪克凡凛然道:“以学生之见,应将这两人斩首示众!”

……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县衙前,城中的各种谣言渐渐平息,人心重新安定下来。

没想到汪克凡如此决断刚毅,崇阳文武重新审视恭义营,对这支秀才兵有了新的观感。也有些士绅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儒家历来以仁厚为本,汪克凡如此残忍好杀,已经悖离了君子之道。

汪克凡没有理会这些非议之声,他不喜欢杀人,但必要的时候绝不会犹豫,也不想多做解释,只和恭义营官兵专心备战。

两天后的清晨,水匪的斥候出现在崇阳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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