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拖延日久,到了摊牌之时!

太虚道人这几日搅屎棍一般,一早便叫上凌不乱来找郝大通周游华山群峰,风雨无阻,便纵是一时出不得门,也会变着花样纠缠住郝大通,让他着实厌烦,但他心思弟子旧伤不愈,倒也一直忍着欲吐之言而不直说,只与他游山论道!

如今汪志慎大患将好,至少行动已无所碍,郝大通便带上两弟子,以一句“今代表全真,欲与华山派相谈一事,密会之事当不宜宣之于外”来打发太虚老道。

太虚道人无奈下,只得离去。

有范志曦跟出门,虎视眈眈盯着他远去。否则,以这老道士的功力,只怕离得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听到房里的对话了。

“不知道郝道长打算谈什么事?”

太虚道人走后,凌不乱与郝大通各自落座,凌不乱便问道。固然已猜测到他要说什么,却绝不会主动提出来。

郝大通往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放在茶几上,推向凌不乱一方,道:“前些年,敝教偶得半部剑谱,与贵派牵连甚重,本想当时便送还到华山,只是此剑法太过珍贵,我师兄弟几人俱忙于事务,交由门下代送又不放心,便一拖直至今日,还望凌掌门能恕罪!”

凌不乱笑道:“郝道长说的哪里话?若是与敝派流落在外的剑法,道长能送还,凌某便已感激不尽,又谈何恕罪不恕罪的?”

郝大通不直接说目的,凌不乱倒是不意外,只是送剑谱却大出所料,而且是与华山派有牵连的剑法,便更加耐人寻味了。拿起一观,便看到书上四个大字,顿时挪不开目光,变色道:“这……这是……怎么会是这门剑法?”

华山以剑派为名,自然少不了各种传承剑术,有几门被哪一代的门人遗落在外也不无可能,他本以为真是全真教偶然得到了一门,便借花献佛,送上山来当做见面礼,以图谋其后建派之事,心底还在暗笑,可眼下看到这剑法之名,当真是心潮迭起,不能平静了!

当见面礼的确,但这剑法却绝非他所想的那些郝大通抚须笑道:“正是这门剑法,凌掌门想必不陌生吧?”

凌不乱拿着剑谱的手都微微颤抖,道:“的确,的确不陌生……贵教送还此剑法,凌某,凌某实在无以为报!往后,只要不犯原则,郝道长但有所命,凌某必竭力以赴!”

他素来城府不浅,但见到这剑法,仍不由激动失态,只是经由初时的难以自制,已经不妨碍谋算。

这剑谱只有半部……焉知是真的只得到半部,还是他全真教扣下半部当筹码?但无论哪种,这老道既一上来便是如此分量的礼物,那这趟华山全真,看来他是势在必行了!

果然就见郝大通道:“送还剑谱,分数应当,本不该图报,只是近日贫道的确遇上了一件烦心事,还要与凌掌门念叨!”

凌不乱正襟道:“道长请说!”

“凌掌门当知晓,贫道几位师兄都已下了终南山于各地自建门户吧?”

凌不乱点头道:“贵教马、谭、丘三位道长之事,早已遍传天下,凌某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郝大通拱手道:“贫道近年周游列地,行走四方,实则目的也是寻一地建立道统。但贫道才疏学浅,道行微末,难与几位师兄相比,又想到华山自古盛名,便欲借此盛名为东风一助,在山上修建一座道观传学,只是此事还需要凌掌门帮忙!”

言罢郑而重之,一揖到地!

凌不乱急忙避开不受,从侧抬起他,为难道:“道长也知道,山上一草一木,皆是祖宗留下的基业,凌某再想帮道长,也是如何都不敢将之处置的!”

郝大通好像早猜得到他的推辞,点头道:“这个贫道也知道……故贫道愿请重阳祖师亲自出面,为凌掌门讨回这门剑法剩下的半部,也让凌掌门对师门能有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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