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雾气缭绕在穹顶之上,数颗散发着白光的巨大晶石零星的镶嵌在顶部的石壁之上,被雾气一染,就如同一个个白色的太阳。
庞大的城镇安静的横卧在穹顶之下,一栋栋漆黑的建筑如同一群沉眠的莽荒巨兽,没有一丝声息,散发着肃杀与血腥的气息,萦绕着无穷的恐惧。
在城镇中心最大的宅邸之中,一群手持长戈,被青色盔甲从头到脚包裹的守卫,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站立在每一个角落,零零散散的仆人穿行在其中,却极其诡异的寂静无声,就好像此处的人都是哑巴一般。
而在这里最角落的一处不起眼的房屋之中,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白色的玉牌突兀的闪烁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推开了这房子的大门取走了玉牌。
穿过一条条甬道,此人来到了位于宅邸中心的建筑前。
这栋建筑是用青黑色的巨石堆砌在一起而成,其上没有具体的花纹,毫无精美可言的线条却透发出另类的美感,厚重的大门之上镌刻着三个铿锵有力的大字。
青罗殿。
“属下拜见堂主。”那人躬身一拜道:“属下有事来报。”
话音刚落近两丈高的大门在无声无息间缓缓的打开,在青衣人步入其中后,大门又重新闭合。
大殿内部却并不如同外面的城池那般粗糙简约,其内装潢的极为精美富丽,发光的白色晶石被雕刻成各样的兽形悬挂于屋顶,各式奇异的宝物陈设在殿宇之中,使得这座殿宇如同帝王的居所一般,与殿外的城镇仿佛处于两个世界。
清淡的茶香充斥着空荡荡的大殿,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端坐在桌前,桌上的茶壶在小火炉的炙烤下吐露着朦胧的气息,冒出的雾气萦绕在桌旁,使得白衣书生的身影都有些朦胧。
“属下拜见堂主。”青衣人来到殿内,对着白衣书生拜道。
“有何事!”
“地下传讯。”青衣人拿出玉牌说道。
桌上的雾气向两边散开,聚成两条雾蛇在殿内游走,随后缓缓的散开,露出其中的白衣书生。
一袭白衣,头戴发箍,低头拿起桌上的折扇淡淡的说道:“打开吧。”
“是。”
青衣人用手一托,将玉牌悬于身前,捏出印法,其指尖射出一道青光打在玉牌之上,玉牌随即散出了一片光晕,在空中映出一行大字。
——地下将变,如何自处!
白衣书生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倒出两杯清茶,道:“许逸,过来喝茶。”
许逸闻言,收起玉牌坐到桌旁,拿起一杯茶水。
轻嗅两下,微微浅尝,随后便一口吞下。
“柳青。”许逸笑道:“堂主可真舍得。”
白衣书生张开折扇,轻摇间笑道:“你这牛嚼牡丹,倒还能喝出这茶的滋味,不错!”
“属下确实可惜了这柳青茶了。”
“懂茶之人,何来可惜。”白衣书生又添了两杯新茶,道:“这地下,也只有你一人可与我共饮。”
“堂主缪赞了。”许逸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道:“堂主以为此事如何。”
“嗯?”白衣书生一手摇着折扇,一手端起茶盏,道:“何事?”
“地下之事。”
“张狂这个名字……”白衣书生放下茶盏,合起扇子又添一杯新茶,道:“不好。”
…………
跳跃的火光在石壁上映出一圈黄晕,使这个不大的洞穴看起来颇为温馨,一个身体单薄的老人端坐在火堆前,瘦弱的背影使其看起来极其的弱小,全身透发着一股落寞的气息,不言不语,寂静无声,如同一座石像。
“老头子……哈啊哈,我……我回来了。”
还没看到人影,粗重的喘息声就从通道处传了进来,随后只见光着膀子的龙炅累的如同一条死狗一般,几近是爬着走进了洞内,踉踉跄跄的扑倒在皮毛铺成的床上。
“臭小子,一身臭汗你就敢躺在我的床上,皮又痒了是吧。”
“给我洗干净再回来!”
但听重物破空的声音和一声惨叫,一道人影便随着一条怪异的曲线掉入了潭水之中,只见那人影如同石头一样缓缓下沉,随后哗啦一声,一个身影浮现在了水面之上,正是刚刚才回到洞穴里的龙炅。
过肩的长发胡乱的贴在头上,赤裸着的上身显出匀称的线条,不太明显的肌肉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力感。
皮肤非常的细腻,如同精美的艺术品,让女子看见都要羡慕万分。
龙炅甩了甩头发,随手将盖在脸上的拨开,大喊道:“老头子你谋杀啊。”
一个猛子下到水里,胡乱洗了两把身上的臭汗,随后拧干了衣服回到了洞穴。
刚走到洞口,龙炅便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传来,深吸一口,那香气就沁入了肺腑之中,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老头子做的烤肉,简直就是百吃不腻。
小跑进洞里,吧啦着嘴一脸讪笑着坐到火堆旁,说道:“还是老头子的手艺好,小子我就是一个字,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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