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玲有意瞬间的晃神,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的投进骨子里的冷,那一夜黑子负伤离开,她原本以为让她嫁给傻子只是黑子的气话。谁知过了几天,突然有人将她绑了出去,几个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跟枯树枝似的老婆子给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脸上被涂的雪白,嘴唇一点猩红。

她哭着说,“大家都是女人,你们放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老婆子们面无表情,跟行尸走肉或者说是机器人一般,做好该做的便离开了,全程一句话也没有。

当她看到憨子时,整个人都懵了,嘴角流着口水往她嘴边凑,“媳妇,媳妇,亲亲。怀宝宝。怀宝宝。”

坐在祠堂外的村民们哈哈大笑,说憨子急色,一点也不害羞。没有人注意到她哭的泪流满面。

从前她也采访过一些危险的人或事,但是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五花大绑的嫁给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

拜过堂之后,就是闹洞房,无论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挤在憨子家的土屋子里,有人大喊,“憨子,你知道咋洞房不?要不我给你做个示范?”

话一出就有大批的人附和,“我们也可以亲自做示范的。”

憨子到底智力有问题,听不出那些人话里的讽刺意味,只一个劲的往她嘴边凑,“亲亲,生宝宝,生宝宝。”

闹了一会儿,可能觉着闹傻子也没啥乐趣,还不如回家闹自己家的婆娘来的痛快,高玲玲强自定了定心神,憨子没有心计,她三言两语就哄的他帮自己解开了绳子,然后又像哄个巨婴似的,把他哄睡着了。

跟着蹑手蹑脚的开了屋子的门想要逃跑,谁知门才开,脚弯处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疼的她半天都站不起来,憨子的父亲拿着个木棍,守在门边,恶狠狠的说,“要是再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救援的人员是在两天后的中午到的,领头的是他的领导王贺,后面是端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还有手里握着枪支的武警。

王贺找到高玲玲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双手双脚上带着镣铐,正蹲在灶台前生火做饭,可怜她一个都市白领,哪里会干这种活,满脸被熏的漆黑,看不出个模样。

高玲玲看到王贺时,直接就扑过去抱住了这个工作上是她的领导,私下里是好朋友的王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憨子听了他父亲的话,整日里拿个鞭子守着高玲玲,只要不听话就打,憨子智力有问题,那打是真的打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虽然他傻,但是也不愿意别的男人抱自己的老婆,鞭子狠狠的就抽在高玲玲的背上,高玲玲就生生的受着,死死的抱着王贺不撒手,她多怕这只是她临死前出现的幻觉,害怕只要她一松手,王贺就会如同一道青烟一般烟消云散,然后她便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受尽折磨,跟那些给她梳妆的老婆子们一样,活成个傀儡似的。

高玲玲被救出来后,王贺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她只休息了半天,便又以战士的姿态投入了工作中,她要为村子里那些被囚禁的女人们讨回公道,也要为那悬崖底下那累累的白骨讨个说法。

或许是长期的压迫,刚开始时村子里的女人什么都不敢说,高玲玲想尽了办法都没办法让她们开口,最后从憨子的家里爬出来个女人,那个她名义上的婆婆,活的连畜生不如的女人,高玲玲被她的外貌吓到了,但是还是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

这一握似乎是给了七婶以力量,她字正腔圆的说着普通话,“我要告她们,告到那些畜生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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