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婚事,突然间就变成了丧事,周显扬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指着妻子余秋莲,“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佳琪年纪小,不懂事。你一大把岁数了也不懂事?不说家事,就看姓张那小子每次来家时那样,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他怎么也算是是D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结婚当天出了这样的事,他这张老脸往后还往哪里放?再者他的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虽说将来不愁嫁,但是到底是二婚。

余秋莲抹着眼泪,“你整天的不着家,别以为你外头养的骚狐狸我不知道,你要是有点心思用在女儿的身上,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可怜的佳琪啊……”

到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周显扬也不愿与家里这个黄脸婆多言,“当初我是不愿佳琪跟那小子的婚事的,你倒好私下就同意了……”

余秋莲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猛的挠向了周显扬,“你就会马后炮,说这些屁话,当初要不是女儿以死相逼,我哪里就舍得啊……”

周显扬没想到女儿一向温柔听话,不想里头还有这一遭,也就闷闷的不再说话。

周佳琪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父母,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要是觉得我给你丢脸,我死就是了。你们权当没有过我这个女儿。”

周父和周母没想到女儿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也就不敢再吵了。

周佳琪感觉自己这二十几年就是个笑话,貌合神离,互相算计的父母。一个华丽却无温度的家。

缓步回了自己的屋子,反锁好房门,又用椅子抵住之后。将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蒸腾的热气升腾而起,周佳琪整个人躺进浴缸里,等到肺里憋的慌的厉害,才从水里探出了头。

大口的喘息着。余光看到右手手腕处的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蚯蚓制成的项链。戴在白皙的手腕处。

她跟张觉文是大学同学,班里那么多男生,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他哪点,瘦高的个,话不多,也不爱笑,心里永远藏着很多心事似的。

她那时觉着他与她是同一类人,一样的外人面前活着努力,私下里却有道不尽的心事。

心里的火苗密簇簇的升起,越是压抑越是肆虐,那一日她再也按捺不住,她知道他会在图书馆待到关门才离开,所以让人关了电闸,又将图书馆的门从外头别了起来。

灯一灭,她就哭了起来。张觉文便安慰她,“没事的,一会儿就有人来救咱们了。”

门是第二天被打开的,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它的衣服,他远远的蜷缩在角落里。

周佳琪心里也别扭,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高兴他的规矩与体贴,又不高兴他太过规矩。照着镜子问闺蜜,“你说我好看吗?”

闺蜜笑着捧起她的脸,“佳琪,你要是不好看,我们这样的就该拉去回炉重造了。”

虽说有一夜相处,但是张觉文对它依旧淡淡的,顶多也就算个点头之交,周佳琪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样依旧是不够的。

于是又张罗了几次聚餐,想拉进她与张觉文的关系。只是效果却不怎么样。

直到有一日她在学校门口看见张觉文跟一个穿的土里土气的女孩说话,神情温柔。

周佳琪哭着跑回去了,可把闺蜜几个吓坏了,闺蜜凑在一起给她出主意,“对付这样不解风情的书呆子,咱们女人就该主动。”

周佳琪泪眼汪汪的问,“怎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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