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难,用石刀戳几个洞出来,再用绵韧的细藤穿过洞口进行兽皮与兽皮之间的拼接。

陆轻轻的要求是能够包住臀的长背心、分别裹住上臂和前臂的“袖套”、分别裹住大腿和小腿的“腿套”,裸露在外的肘部、膝盖、肩膀腋窝已经脖子,就用绵软些的兽皮缠一缠,勉强保护一下——不过后者是陆轻轻的特殊待遇,大城他们包括二石都是不要的,因为不利于行动。

最重要的是帽子,陆轻轻可不想被风吹裂头皮,翻来拣去翻出一张扇形的兽皮,也顾不上这块兽皮之前是让人穿在哪里的,围成一个锥形,往头上一戴,两边个钻个洞,系上藤条,藤条绑在下巴,这顶锥型帽就算凑合完成了。

陆轻轻或演示或解说,把这些活派下去,自己缩在自己的雪屋里思考武器问题。

光石刀石斧也太草率了吧,杀伤力太弱了,更毫无远程攻击可言,虽然大城有一把弓,但还是不够。

面前不远处火堆静静燃烧,融融的温度往陆轻轻面上扑,她困意上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半夜了,部落里的人基本都睡了,鼾声四起,陆轻轻有个瞬间有种自己置身于猪圈中的错觉。

她嘴角抽了抽,在一片豪迈鼾声中,听到了压抑的低低的呜咽声,还有隐忍的呻吟。

陆轻轻起身看去,是那个断了腿的奔和她的女人。

陆轻轻此时也没有睡意了,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过去。

“少酋长!”奔的女人忙抹抹眼泪惶恐地说,以为自己吵醒了陆轻轻。

陆轻轻顺手拿了几条柴枝,来到奔的雪屋前,把柴枝添到快熄灭的火堆里,拨了拨,那火焰慢慢地又燃起来。

她问:“奔怎么样了?”其实也不用问,她看奔的脸色惨淡,一脸痛苦,就知道不好受。

但她也没办法啊,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受伤了只能靠自己熬,熬过去活熬不过去就死,更别说大冬天的,止血的草药都找不到。

奔是条汉子,也是够能忍,满头湿汗,还喘着气对陆轻轻说:“还、还行,扛得住。”

陆轻轻碰了碰奔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又看了看他的断肢处,干涸血糊,白骨森森,一看就没做过任何处理,也是无可奈何。

陆轻轻有些不忍,奔是为部落受的伤,另外陆轻轻也挺佩服他的,他是除了角之外部落里唯一单独拥有一个女人的人。

角是因为身份地位摆在那,享有特权,而这个奔却不一样。他看着三十来岁,但他的女人却苍老得多,看着能有四十多岁,听说这个女人是他用半只兔子换回来的,换回来的时候就一副老态沉默木讷,部落里谁都瞧不上这个女人,奔却对她很好,两人的感情就慢慢好起来,虽然没有孩子,但女人被奔保护着,在部落里过得还算不错。

别人觉得奔太傻,但奔却说他就希望有一个和他一起过日子的女人,老一点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陆轻轻觉得他的思想很先进,在大环境中尤其显得难得。

能够救他就好了。

才这样一想,忽然她浑身微微一震,侧身往自己右腰侧看了眼,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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