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步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
司马东芜全力的阻截,并没有能够拦下叶然。
叶然不仅身法快,出招也快。
司马东芜距离他还有一丈的距离的时候,他已经一掌重重地拍在火辽的后背上。
“啊”的一声,火辽应声飞出。
“哇”的一声,火辽吐出一大口血来。
但是火辽除了吐血之外,却没有觉得身上再有任何的异样。
甚至连疼痛都没有,那一掌反倒像是替他舒经活血,逼出了身体里多年以来郁结的淤血一般。
这一掌过后,他反而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他忽然明白了,叶然并没有对他下杀手。
实际上,他此前在漠北草原上所做的事,虽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那就是何求。
而何求每次与叶然一同吃饭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所听闻的江湖上的侠义之士的名字跟叶然说一遍。
虽然每一次叶然都感觉漫不经心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叶然还是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了。
叶然觉得,虽然这江湖早已没有公理公义可言。
但至少,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是要保证善恶有报的。
所以他没有杀火辽,反而是一瞬之间用内力逼出了他体内的淤血,而且同时还让火辽看着如同负伤一般,绝不让人怀疑。
火辽回头感激的看了看这个心思细腻的可怕少年,随即便借势假装晕了过去。
而司马东芜的处境就差多了。
他本来与叶然还差一丈,眼见得叶然重创了火辽,他立刻运足气力,一个箭步而上,石破天惊手直取叶然命门而来。
他的这一击很成功,他的指尖甚至已经感受了叶然那丝绸袍子的细腻触感。
但是接着,他的手还是落空了。
叶然突然出现在他侧身。
司马东芜大惊,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人在空中,已经无力再做任何变化。
而此时,叶然的掌中则突然闪过一抹金色。
他手掌一推,在司马东芜的胸口轻轻一按。
随即,司马东芜整个人就像憋了气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在他心口,叶然手轻轻按下的位置,一个扭曲的巨大的破洞,心脏早已被切成了无数片一般。
火辽倒地,司马东芜身亡。
这瞬息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给了徐序和汤林太多的震撼。
一种名为畏惧的震撼。
这种震撼尤其对汤林来说更为震撼。
他虽然是四个人中武功在是最高的,但是同时他却也是又最多的放不下的。
司马东芜是个采花大盗,徐序是个孤儿,他们两个无所牵挂。
火辽虽然有牵挂,但也只是对于那一片草原上的人的牵挂。
而他,则不同。
他与他们三个都不同。
司马东芜是因为被整个武林所唾弃,走投无路才跟着李和平。
火辽是因为两人比试的时候输给了李和平,不得已才如此。
徐序是个孤儿,一个没有饭吃的孤儿,李和平给他饭吃,他就跟着李和平。
只有他是主动来投的。
因为他穷。
穷不是一个能让一个男儿低头的原因。
穷却是一个能让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低声下气的原因。
而汤林则正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他家里有八十多岁的母亲,有一个他深爱的妻子,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他总想给他们最好的,但是他穷。
所以他主动找到了李和平。
那个时候正好李和平才解决了自己的第一批影子。
汤林跑了过去,对李和平说:“我可以给你当影子。”
李和平说:“你是第一个主动要当影子的人,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吧,你想要以你自己作为筹码来换回什么?”
汤林当时就震惊了,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似乎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简直一眼就把他看透了。
也罢,汤林坦然道:“我要银子,我要一百两银子。”
李和平却笑了,道:“少了!”
汤林惊住了,他不知道李和平什么意思。
李和平却说道:“以你的武功,一年一百两都不为过。这样,我现在先给你一百两,然后你当我的影子五年,等到五年后,我再给你一千两!”
汤林的回忆没有继续下去,因为现在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回忆了。
不过当初李和平对他的承诺如何,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就在他回忆的这片刻,徐序也已经倒下了。
他的脸被叶然的烈日给贯穿了,整个人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叶然却收起了轻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汤林不知道叶然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只知道现在无论叶然想要干什么,他都没有办法阻止了。
实际上,现在他整个人都如同被禁锢住一般,连眨眼都不会了。
这并不是叶然的内力压迫的原因,实际上,此刻叶然连一点的内息都没有在运转。
实际上让他寸步难行,一动不动的,只是他自己的恐惧。
叶然走到了他面前,道:“司马东芜是个采花大盗,徐序则是个**的变态。他们两个已经被我杀了。火辽是个好人,而你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个被钱所困的普通人。”
汤林听着,很想头,可偏偏他连动一动的勇气都失去了,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面前这个更为可怕的年轻人误解。
叶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道:“这是我们叶家的银币,我爹专门给我造的。任何时候,只要你拿着这枚银币,都可以去任意一家叶家钱庄兑换一万两银子。”
他把银币放在汤林手中,“这枚银币我给你了。不过我需要你替我办两件事。”
办事!
既然要自己办事,那就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汤林如是想到,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声道:“敢问叶大侠有何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然道:“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你不必紧张。第一,我刚刚虽然一掌替火辽清除了淤血,但终觉还是对他暂时有些影响,我要你把他安全的护送回漠北。”
汤林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四人中,他本就看不惯徐序和司马东芜,与火辽关系不错。
叶然继续道:“第二件事,你送完火辽回漠北后,你也回家陪陪家人。当然,若是你还想闯荡江湖,我绝无意见,但是若是你敢再回来当李和平的影子……”
他话还没说完,汤林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感激不已道:“多谢叶大侠!叶大侠你有所不知,若不是迫于生计,为了给我那高堂老母与妻子儿女谋些好生活,我本就绝不愿踏入武林半步的。”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江湖,我一点也不留恋了。”
说罢,对叶然长长的施了一礼,随即前去扶起火辽,两人就这么里去了。
而叶然则是快步赶到萧芳面前。
他指尖一碰到萧芳,就明白了她被锁住了三处大穴,现在除了能活动手脚之外,看不见,听不见,更说不出。
不过这三处穴道对于叶然来说,解来并不困难。
他面对着萧芳,运气,一掌轻轻按在萧芳左肩上,立时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传入萧芳体内。立时间,他三处被人所点住的穴道,全部被这一股强大的内力所冲开了。
正当叶然看着萧芳本因气血不畅而显得格外惨白的脸色开始逐渐慢慢恢复了生机的时候,一把突如其来匕首却径直扎进了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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