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被傅东楼从崖顶赶了下去,已是夜浓如紫,星光璀璨,如同缀在夜幕上的烁烁发光的珍宝。

他想,这或明亮或微弱的星光,与修行之人来说,的确贵如珍宝了。

而星光如此无私,在从古自今的每一个夜晚,都有无数的修行者,希冀借由星元之力让他们在修行的路上得以积累、前行。

都说修行是逆天而为。

可星天之力,就来自于天上。

若真的是逆天而为,“天”又岂肯遍洒星辉普济天下修者?

不知为何,骆云对他心中的“天”多了一份感激和敬重。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就在石屋之外盘膝而坐,再度感应起星元之力来。

只是他这回换了荧火一脉位置在第一个的星窍来感应,一丝丝、一缕缕的星元之力再度被他像昨晚那样接引到星窍之中。

直到那星窍的漩涡光芒变为明紫,且浓稠起来,骆云才罢手,一如昨晚那样将锁灵符贴在胸前,再小心翼翼的将星窍中的力量缓缓的送入交织密布的网络中。

骆云仍是不知这样做的效用。

他躺在石床之上,迷迷糊糊的想,明日可以用体内的灵力来试试绘制锁灵符,也不知道能成功几张?

虽然骆云手臂上的外伤已经在傅东楼涂抹了灵药后痊愈,但他白天一下子失去的灵力还是让他受到影响,所以很快沉沉睡去。

他体内的“水网”仍然充满了细细的灵力之流,并没有一个流淌的方向。

在这样的浸润下,那些细丝般的通道,也发生着难以察觉的变化——如同十丈宽的大路,偷偷的向外又伸展了一毫的宽度,哪怕他神识仍在,也不会体察到这样的拓宽。

在骆云闭关——不,面壁的第一天起,关于他的流言再度被四下里传的火热。

比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直以来就想要追求“烈火流樱”啦;比如他偷了师尊的一把符剑,结果狼没杀成,反而把自己崩了;比如他拖了季流海他们的后腿,因为要保护他所以几乎没能杀掉雪狼王。

骆云并不在意。

他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就这样而已。

骆云沉下心来,在这段日子中试了各种引灵入窍的方式。

他先是用了几天的时间,分别对五脉的第一个星窍都做了试探,于他而言,固然每次存贮的星元之力多少会有不同,但这并不值得太过关注——因为差距实在太小了。

骆云心里想,这大抵是因为原本他在五脉中任何一个星脉就都没有天分,自然也没有什么侧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接下来的时间,他要继续验证。

深夜时分,山风寂寂,骆云不曾注意,每当他这样坐在石屋前的崖旁时,会有一个法阵悄然从峰顶降落,那是个旁人不可干扰的结界。

骆云仍是像以前每一个夜晚一样进入了内宇界,将星元之力慢慢的导入金白一中,直至明紫。

他的神识缓缓的操作着,又将金白一中的力量向前引导着,这速度极为缓慢——因为通道那么细,仿佛快一点点就会被这股力量冲垮一般!

那力量终于被引到金白脉第二星窍的入口处!

骆云的额头浸出汗来,眉峰紧皱,脸色愈发苍白。

这力量不肯进去!

可他明明记得他每晚都将属于一个星窍的所有星元之力平均的分散到其他各个星窍之中的!为何现在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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