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拿着一个小水壶咕嘟嘟灌了几口水,随后将水壶递给关晓军,一脸的不确定:“不会吧?”

关晓军接过水壶也灌了几口,“反正咱们麦穗都捡完了,现在也没啥事,走,捉蝈蝈去!”

这个时节,正是捉蝈蝈的好时候,此时的田地里少有农药,虫子多的不得了,蟋蟀、蚂蚱、蝈蝈、螳螂、蝉、豆虫、蝴蝶、地老虎,这些东西放眼皆是,尤其是豆虫,长得又肥又大,都快要成精了!

这种青色的大虫子有十多厘米长,用手一碰,乱蹦乱跳,很多胆小的农妇都不敢抓,不过有的人却拿着广口瓶专门抓这些豆虫,装进瓶子里拿回家喂鸡。

但对于这些虫子,小孩子偶尔会拿着玩玩,并不当做主要的乐趣所在,他们最喜欢的是捉蝈蝈。

蝈蝈有公有母,公蝈蝈体型较小,叫声嘹亮清脆,母蝈蝈大肚子,却是不会叫,尾巴出长者一根堪比自己身子长的尾针,那是用来产卵用的。

在关晓军的家乡,蝈蝈这种小玩意儿,公的可以装进笼子里听它叫,母的却可以在锅里煎着吃,可谓是又能玩,又能吃的好东西。

这种东西被称为三大鸣虫之首,比蟋蟀、油葫芦叫声都要嘹亮,堪称鸣虫界里的冠军。

也不知怎么回事,关帝庙附近的田地里蝈蝈极多,而在几里地之外的地方就开始变得稀少起来。

有一次一个推着车子卖布的小贩在经过关帝庙时,听到了蝈蝈叫高兴的不得了,车子一扔就跑地里去捉,最后捉了好几只蝈蝈小心翼翼的塞进袋子里兴高采烈的回去了,连掉了一匹布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哥们怎么这么喜欢蝈蝈。

多年以后,因为农药的原因,田地里的蝈蝈已经近乎绝迹,别说城里孩子,就是农村孩子也很难听到蝈蝈的叫声。

关阳听到关晓军说捉蝈蝈,顿时来了精神,“先捉母的回家吃,最后再捉公的放进笼子里!”

关晓军嘿嘿笑着伸出手掌与关阳对拍了一下,“就这么办!”

两人将袋子扔到一边,兴冲冲的向田地里扑去。

等关云山开着拖拉机头来到田间地头上时,他们姐弟两人早就跑远了。

关云山急的不得了,站在车头上看了半天才发现两个孩子的身影,喊了半天,才把他们两个喊到了身边。

走到关云山面前的两个孩子中,关晓军手拿着两根狗尾巴草,草茎上穿着一大串的大肚子蝈蝈,而关阳手中却捂着两个小肚子的公蝈蝈。

“这俩孩子!”

关云山笑骂了几声,把麦穗袋子挂在座位后面,对两人道:“走走走,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

关晓军笑嘻嘻道:“今天我要吃油炸蝈蝈!”

关云山道:“你就知道吃!”

此时烈日高照,阳光直射之下犹如火烤,关云山不再地头停留,直接把俩孩子放在车帮上,拖拉机头冒着青烟向村里开去。

等到了家门口把车子停好,领着孩子进入院子后,关云山便看到了院子里被手铐拷着的几个村民。

带着大盖帽的洪新刚一脸严肃的站在几个村民面前,大声训斥:“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是要坐牢的!”

“现在是什么时期?国家三令五申,要我们严厉打击犯罪团伙,你们现在倒好,组团偷窃。现在已经成了犯罪团伙,为首的就是关云岗!你们逆风而上,罪加一等,这是要枪毙的!”

一名中年男子吓的嚎啕大哭,“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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