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得罪太子,如果太子只有这点度量,天子早就废了他,岂容他做大到已经无法掌控的地步?这就不说姚艺东日后志不在朝堂的话,就算天子想报复也是没那么容易的。言出法随这等权势,纵观历史至今,也就始皇帝可以做到。大汉王朝的帝王,与始皇帝比还是差了一些。”
大汉王朝虽然对前朝多是批评贬低,对始皇帝更是扣上暴君的头衔,但那也只是来蒙骗世人,或是那些满腔热血的读书人。至于他们这些在朝堂上打滚的老油条,哪会不知道前朝的恐怖。
更不要说,大汉帝王嘴上不说,但心里若说最想追上哪位帝王的功绩,那是非始皇帝莫属。对外开疆扩土,对内大一统,言出法随,四海之内尽是王土,这才是帝王的极致。
如果是始皇帝在位,姚艺东也不敢这么做,四百年姚家依旧会选择蛰伏,但这是大汉王朝,对世界的统辖早已不复前朝,姚艺东又何惧之有?
解释到这里后,长孙无悔继续说:“至于那太监回到东宫,不被惩戒才怪。姚艺东这番举动名义上无错,站着一个礼法,太子若惩戒,那便是御下不严,正好被天子抓住个把柄。再说内心太子想清楚姚艺东打算,对他的看法只会更高一层。”
“姚家本就是大汉王朝的中流砥柱,又不是深仇大恨,太子岂会为这点小事儿,而去记恨上他姚家。真把姚家逼到了天子那边,他这个太子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呢。至于他日若太子真登基了,姚家便是他平衡那些从龙之臣的筹码,异论相搅才能让天子有话语权。再说真正太子登基,那也是二三十年后的事儿,二三十年后谁还能把这点小事儿记在心上?”
越想长孙无悔越是摇头,心中几番感慨,又几多无奈。
长孙质郦一时间听得太多,脑子有点乱,不过是一日的光阴,她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转了个圈。原本温暖舒服的皇宫,一下子变成了冰冷冰的地窖,原本是人形垃圾的姚艺东,却变成了老谋深算的智者。
转变力度之大,让她头晕目眩胸中翻腾,忍不住干呕起来。
长孙无悔没有去安慰,如果不想过两年安排个政治婚姻,然后随便嫁出去。这些事情她早晚要知道。否则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长孙家都是一个不稳定化合物,随时可能会炸。
“阿爷,我....”
“不用说什么,阿爷知道。从今以后皇宫那边就少去了,到是姚艺东那边可以多接触接触,从他身上也可以学到些东西。你与林曦情同姐妹,日后他娶了林曦,也算你半个兄长。”长孙无悔颇有些托孤的语气,他这是看出来,姚艺东不想混这朝堂,而他也不打算将女儿嫁到门当户对的国公,或是某位皇子。
联姻这种手段,长孙家并不需要,长孙无悔的妹妹便是皇后,还有比这更大的亲家吗?
只要女儿下辈子能幸福,长孙无悔便是死了,见到女儿的娘亲,也能拍着胸部说,自己是这天下最好的爹。
许公公回到东宫是怎么跟太子说的,知道的人不多,但那晚许公公是被搀扶出东宫,却是有目共睹。
这些就不知道姚艺东所在意的了,太子并不是锱铢必较的人,一个太监的生死,更是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太子这番用意是针对谁,他也懒得去猜测。
第二日早晨,姚艺东活动了下身体,感觉那些断裂的静脉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虽然魂力运转不通畅,但只动拳脚的话倒是没问题。
只是程勋那边交代,三天内他绝对不能在动武,也就断了去演武场修炼的想法,对于程勋的话,他还是很看重的。
约莫十一点左右,就听到家臣在外面通秉,长孙家二世子长孙涣,携令妹长孙质郦前来拜访。姚艺东请二人进来后,长孙涣与姚艺东先后行礼、还礼,这才坐下。
今日长孙质郦的神色不太好,有些茫然,看得出昨日长孙无悔肯定跟她说了不少。
长孙涣说:“今日唐突打扰,还望世弟见谅。”
“长孙兄这是哪里的话,我这里上等的好酒好肉可能拿不出来,但些许浑酒还是能拿出来与兄共饮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长孙涣这次这次明显是带有善意而来,姚艺东当然不可能给他脸色。
长孙涣是次子,与姚艺东一样日后不会继承国公的爵位,不过他想的是既然继承不了爵位,那边自己争一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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