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孙见赵神枪手中的洋枪对准了林则徐,他顿时如同炮仗一样爆炸了。他“蹭”的一声横在赵神枪面前,象保护一件无价之宝一样挡在了昏迷不醒的林则徐身前。他指着赵神枪的鼻子怒骂道:“法克你娘的,姓赵的,如果你敢动这个将死之人半个手指头,老子便和你拼命!”

药王孙素来淡定从容,彬彬有礼!他突然这么一惊一乍地翻了脸,赵神枪一下子被镇住了。他惊恐地看了一眼药王孙,“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两声,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去了。

第二天,风停雪住。

药王孙和阿九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广东。

收拾完东西的阿九问香山说:“傻蛋,你可有去处?”

香山摇了摇头。

“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广州吧,到了广州,姐姐我养着你。”

香山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正在收拾林钦差随身物件的药王孙突然说:“你们快来看。”

香山和阿九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块黄绫布包着的东西,黄绫布展开,里布裹着一道圣旨。

药王孙将圣旨展开看了看,神秘地笑了笑说:“我有主意了。”

阿九疑惑地问:“什么主意?”

“林钦差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但是皇上的圣旨还在,咱们为什么不找人假扮成钦差大臣?假扮的钦差大臣到了广州以后便以皇上的名义宣布鸦片合法,那样岂不是更好?”

“药王,这个主意实在是高明,但是咱们找谁来假冒林钦差呢?”

赵神枪躺在干草之上,有气无力地说:“药王孙,你看看我怎么样?”

阿九瞥了他一眼,“嗤”了一声,鄙夷地说:“老赵,就凭你这张裤裆一样的嘴,满口的粗话,走路像鸭子,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哪里有半点钦差大臣的气度!”

“臭丫头,既然我老赵不行,那就由你来假扮钦差大臣算了,反正你喜欢扮男人。”

阿九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她最后瞅了瞅药王孙说:“药王,看来只能由你来了。”

药王孙摇了摇头说:“我在广州城面熟,粤海关监督豫坤更是隔三差五便派人请我去他府上看病,所以我假冒钦差不合适。”

赵神枪嘟囔道:“咱们都不行,难道让傻蛋假装那个狗官不成?”

赵神枪这无意中说的话如同唤醒了梦中人一般,阿九看了看香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老天爷,依我看还只有傻蛋最适合来假扮钦差大臣。”

药王孙看了看香山,也点了点头。

香山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皮糙肉厚,丝毫没有青春少年的模样。他家地处东北矿区,日子难熬,为了生存,从小便去煤矿捡煤核,读了高中以后,节假日便跑到煤矿打工挣学费,长时间风吹日晒,香山的脸蛋子不仅黑,而且皮糙肉厚,再加他们那的地下水被污染了,长期饮用的结果是皮肤糙,牙齿黄,毛发更是如同返祖一般茂盛,他周身上下没有残存一丝一毫的年轻人的痕迹,所以他每次风尘仆仆地做火车返校的时候,多疑的检票员总是虎着脸反复检查他的身份证、学生证,直到折腾到火车准备启动的时候,才很不情愿地让他上火车。跟这个时代的所有年轻人一样,香山亦是未老先衰,精神萎靡,长得如同老头似得,所以冒充林则徐,长相倒不是主要问题。

阿九凑到香山跟前,嘴唇凑到他耳边,吹气如兰,低声说道:“傻蛋,怎么样?为了姐姐我,也为咱们华南的黎民百姓,你陪着我们去广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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