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吴小四骂道:“你他娘的,你小子竟敢骂我?信不信老子让你今晚在床上站一夜!”
他本不会骂人,这几天和赵义这个街头混混相处久了,口头禅也学得张口便来。尤其是动起手来,每每一想起这小子吃了自己的宝贝灵丹变得皮粗肉糙,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赵义却连他如何动的手都没看清楚,等反应过来只觉人已摔倒在床边,“咚”的一声脑袋重重撞在床沿上。好在松露黄霞丹效力神奇,身上也不觉得疼痛。他爬起来便想还手,可想到吴小四那个什么定神诀,愣是没敢小声嘀咕了一句:“算你狠,老子不跟你计较!”
他拍拍屁股顺势坐在床边,歪着鼻子道:“……帮中各堂主早上才在一起商量的事情,我们还没到衙门,他便已经知道了,可见他不会是今早得到的消息。如此说来,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
吴小四心中舒服了许多,随口问了句:“是谁?”
赵义活动了几下筋骨,并没发现哪里受伤,这才说道:“昨晚我们商议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缪志尚、唐先生知道。你说这眼线会是谁呢?”看来吴小四所言果然不是骗人的。
吴小四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那个胖子唐先生?”
赵义点头道:“不错!”
吴小四满不在乎的答道:“就算是他又能怎样,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他平日潜心向道,心中没有世俗杂念,自然不会去留意这些。
赵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个石头脑袋……我在帮中一无背景二无手下,即便窦康健今日给我安了个什么总管之职,却也是中听不中用,说不定哪天就给赶滚蛋了,不如利用他们这些人先在帮中站稳脚跟,往后再慢慢想些办法。要是能一日三餐吃上鲍参翅肚,再弄几个姑娘小妞陪着,那日子才叫开心!”
提到吃的吴小四来了兴趣,急忙问道:“鲍参翅肚……是什么东西?”
赵义存心吊他胃口:“走,跟我一起去找那个胖子先生聊聊,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
说话间他一把拉起吴小四走出门外,去找唐先生的住处。总舵这座园中的房间很多,窦康健和梁丘存两家住在小湖尽头的别院,其它的是留着给各堂口有身份的人来总舵时住的。两人初来乍到,连自己的卧房都要别人领着才能找到地方,又哪能摸到唐先生住在何处。
两人转了半天,遇见几个在园内寻夜的帮众,赵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一打听,才知道唐先生并不在房内,吃完晚饭就出去了。
赵义见这几人提到唐先生,脸上俱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很是不解:“……几位兄弟是否知道唐先生去了何处?”
带头的小头目姓吴,认得赵义是帮中新任的总管,笑了笑答道:“赵总管初到本帮,想必是对唐先生不甚了解,依最近的情形,他此时应当在城中安松楼喝花酒呢!”
赵义暗中寻思,原来这唐先生是个好色之人,笑道:“没想到唐先生还喜欢这调调,他那身肥肉若是动将起来,岂不是连床板也要害怕?!呵呵,那些俏姐儿见了,只怕全逃得没影儿了。”
众人听了一起大笑起来,均觉得这位总管比起别的头目来要有趣得多。
赵义接着取出几两银子塞在那头目手中,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们辛苦,却不知那安松楼该如何走呢?”
烈山帮上下受窦康健影响,极少有人像赵义这般出手大方之人,姓吴的头目高兴得咧着嘴笑道:“不难找!从这边的偏门上了大街,左转直走,约一炷香的时辰便到了。”
这头目哪知道赵义也是个贪财的主儿,只不过眼下在烈山帮中除了缪志尚,他一个也不认得,现在是想着法子跟别人混个脸熟,说不定啥时候就能管用。
赵义两人出了总舵偏门,按那头目所说往安松楼走去。却听吴小四问道:“为何那几人提起唐先生,便在旁边偷笑?……去安松楼喝花酒又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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