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优优笑了,当真牵起魏西的手,在自己手心里紧了紧,魏西的手有些微凉,“阁下好意,朕怎么好意思拒绝,路途还漫长,不妨说说你的意图,我们也好早些帮你完成,早些回去睡了,当真困乏。”

面具人低沉着嗓音亦笑了两声,“皇上还真是直接,大气,不愧为真龙,至于在下的目的,不妨到了再说,不急。”

聂优优握着魏西的手,此时心里滴滴溜溜的转,若是真的劼褚,必定三五下的就放倒这玩意儿,自己如今连这人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人绝非今日见到的道人中的一个,否则也不敢这般大大方方的穿着道袍就来挟持皇帝,可若非见过,戴个面具又作何?

聂优优有些恼恨的道:“当初就该着人直接围了这道观,将内里的人统统捉回去,挨个审问便是,跑出来遭的什么罪。”

魏西平静的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还当你转了性,童心未泯跑来玩的!”

原本慕少陵预备着人回去带侍卫围了道观,再以王田的名义请人回去问话,一方面威逼,一方面又为这群道士将颜面做好,这方才是大理寺办案的标配。

哪知半路杀出位顶天的人,皇上不说,他也不敢在圣上面前放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尽管圣上这段时间表现的像个呆屌,若是惹到不爽利了,岂非得不偿失。

慕少陵其实是个圆滑的人,不肖说柳廷一,比之魏西尚要高出一大截子,魏西平日还算看得开,只到了皇上面前,脾气屡屡倔如牛。

慕少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此次是圣上与魏御史的小情趣,自个儿也只能装傻充愣的陪着演,多费些心,莫要出了事情,便最是圆满。

面具人附和着魏西的话,“草民也是千算万算没料到万岁亲自跑来这种地方,着实吃了一惊,否则,能准备的更好些。”

聂优优的脸越听越黑,他本来就不是皇帝,没习惯皇帝的那套,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遇事第一反应就是亲自跑去看看,查清楚。

况且身边连个谏臣也无,可知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啊,连个说他的都没有,他哪里知道自己行为偏差这般多。

聂优优转了转眼珠,好像有人说过,不过说的不激烈,忘记了。

他默默的嘀咕两声,后又理直气壮的道:“朕近日太闲了,宫中憋闷久了,只当玩玩罢。”

面具人嗤笑一声,“草民还以为皇上尚未缓过来,脑子不大够用了。”

面具人话说的晦涩,但聂优优第一瞬间就想到了葛二的事情,沉了脸,回问道:“你什么意思?!”

面具人沉默,再未接话。

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才走进一处开阔的空间,是间不大的屋子,此时已难辨方位,难分高低。

屋内空空,什么也没有,面具人一面拉扯着魏西,警惕的盯着聂优优,一面在墙上拍拍打打,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待听到不同的声响传来,隔着面具似乎都能感受的到面具人的兴奋。

那人伸手抠抠掰掰,将一整块石板扒拉下来,砸在地上,镂空的空间内,摆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木制品,看不分明。

“看来,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了,是不是能够放了你手中的人呢。”聂优优站在一旁看着。

面具人邪气一笑,“圣上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怎得越发天真了,若只如此,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带你们俩下来。”说罢,将手中的东西抛向聂优优。

“打开它!”

魏西见聂优优接过,皱了皱眉,“别去碰,当心有诈。”

聂优优也不怵,伸手接过,掰了掰,搬了搬,道:“打不开。”

魏西的眉皱的更深。聂优优有些无辜的看向面具人,他是真真打不开这个。

“圣上定是能打开的,家师说了,这东西只有真龙方能打开。”

聂优优‘噗‘的一下笑出了声,“你还真将朕当真龙了?未免可笑,未免有些幼稚。”

面具人看着聂优优,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激怒,“皇上知道草民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吗?想必庙中石像皇上也见过了,还要否认?”

魏西目光复杂的看过去。

“那不过是个巧合,朕只是个出身好的人罢了。”

面具人道:“皇上倒是看的分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出身好罢了,那不妨试试打开它?”

聂优优道:“倒也不急,容朕再细看看,在这之前,你不打算摘下面具吗?你洗牌的技术倒是不赖,足够换口饭吃了,何必呢。”

面具人呆怔一瞬,扯掉脸上的束缚,露出一张从内里透着黑气,堪比煤炭般的脸,若非魏西的灯光离他近,怕是在黑暗中都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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