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陵由着蹇辛去盯前方的人,那人走的不快,也没有发现他们,慢悠悠的低头算着东西。
聂优优心中盘算,口气不觉带了些质疑,“闹的这么邪乎,居然问不出是个什么样的?”
慕少陵皱了皱鼻子,样子十分无奈道:“回少爷,时间不够,我二人还未能详细的调查,只是听闻曾有人质疑仙人,在供奉的庙宇里肆意毁坏,后来那人在家中被活活吓死了。”
这不正是被蛊虫侵入后的症状吗?天大的线索!聂优优与魏西默契的对视一眼。
慕少陵嘴角扬起丝意味不明的笑,“这不,碰巧偶遇回山的仙人弟子,便决定跟上去,待抓到人,想知道什么,还不容易吗?”
聂优优督了一眼慕少陵桀骜不驯的笑容,心中愣是冒出了与此时格格不入的想法,难怪慕大人可以忍受以男儿身混迹官场,就她如此个性,在这个朝代,就算是个女儿身,也决计是嫁不出去的。
一行人十分沉默,跟踪人的紧张氛围感蔓延开来。
聂优优估摸其他人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心中大约也是各种猜度,一颗心都扑在前方的白衣少年身上,就想着一把抓到他,几鞭子下去,让他解开心中疑惑,看看自己猜的对不对。
是以此时,每个人心里都很煎熬。
直到快要进山了,半只脚已经踏上仙泽山的泥土,四周也没几个人影,树木葱郁,歪歪斜斜的横在路上,慕少陵猛地回身对聂优优道:“皇上,您还是先回府衙歇息罢。”
聂优优一愣,有些不自在看着这几道盯向他的视线,他自己是很想跟去的,听了这话就不大高兴了,竟没人挽留他。
此时便是张口硬留下来,多少有些没面子,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在赶人吗?聂优优心中腹诽,说好狂霸酷炫,没人敢惹的皇帝呢?
他悻悻的道:“朕不能跟去吗?”忽听自个的声音居然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猛的打了个寒颤,清了清嗓子道:“朕跟着一起去,走吧,别跟丢了。”
慕少陵叹了口气,仍不放弃的继续劝谏道:“皇上您乃九五之尊,这等事情,如何能让您来爬山涉水,且不说朝纲之上,断没有大理寺的案子由圣上亲自排查的道理,臣等自会搜集证据呈上。”
聂优优听着这正儿八经,无法反驳的话,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没理由跟上去,但对着一道做出来的题,答案就在前方,不对对答案,心中又着实躁动的慌。
他看着这几个人明显抱团排斥自己的模样,不要脸的嘴一撇,道:“朕乐意上去,莫要再说了,朕就是朝廷纲纪,何来无视之说。”
说罢当先抬步追上去,留身后几人长吁短叹,好不热闹。
林中鸟鸣清脆,越是往上山的路上走,越是清幽。此时已罕见有人烟,他们到底是人多了些,被白衫少年发现了,那人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快到最后,还是不得已,打草惊蛇,蹇辛与季无伤两个健步冲过去,三两下将人按下。
本来是想直接跟了过去,找到大仙,直面大仙,省事不少。如今看着被按在地,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的青年,只说了一句话:“敢动我?等着受报应吧!”
聂优优觉得脑中有些抽痛。
他自认也是个面向和善的人,这围着他一圈的人里,除了蹇辛自带将军渗人的寒气和威严,其余的一溜水都是风度翩翩,和煦如春风般的人物。
他有些自以为是的伸头过去,对着地上的人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可被压着的人非但不领情,还从猪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瞟了一眼就瞪向地面。
聂优优只觉脑中一根线一下蹦上了面皮,面子受损,平白的跑去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愤愤站去一旁,无意间看到身旁的子檀正在用一种看智障的目光看着自己。
天雷滚滚,如身坠无尽深渊。
聂优优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承认他的美男计有些恶俗,有些傻逼,可也不能就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动用私行不是。
子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走至白衫青年的正面,他本来是站在那人侧边的。
只见那白衫青年原本很是不屑的皱着鼻子,盯着地面,待他抬头去瞧时,一双凶狠的眼睛,在对上魏西后,瞬间溢出点点星光,涓涓清流,整个人都呆了。
魏西缓缓蹲下,示意季无伤与蹇辛松了钳制他的手,伸手将那人扶起来,笑容温柔,“实在抱歉,这位公子,在下的家人动作有些粗鲁,但我们绝无恶意,只是想前去拜访仙泽山中的神灵,以求个平安,求个仕途昌盛,还望公子能为我等指明一个方向。”
魏西说的谦卑有礼,也道出了来此的目的,那白衫少年也未抚了魏西的面子,施施然的还一礼道:“公子客气了,早些时候,公子唤住在下便是了,本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秘密,着实无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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