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气半响,憋的自己脸颊通红,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实在无法了,便装的难受极了般,想要翻个身,背对这双脚。
这身翻的倒是顺利,却听的背后一阵悉索的声响。
有人伸手将他的肩搬了回来,强迫他转身,他也学着夏宏瑞的模样,眯眼喘息,甚至忍着恶心去摸那人的手臂。
便就是打他脸的男人,这人再次拍着他的面颊,本已通红的脸此时如同充血了般。加之他的双眼早已是赤红一片,整张面容瞧不出原来的半分苍白来。
他见那男人轻笑的看着他,心里‘咯噔’一声,那男人说:“你小子为什么对药没反应?装的倒是挺像的,继续啊,表演给爷看看。”
他瞧向男人的身后,洗牌的邋遢鬼正盯着他的双腿之间。
呵呵,男人还真没法装,要命哦!
聂优优叹了口气,猛地翻身而起,推开身前的男人,那男人一个趔趄,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当即立不得身,只顾呼痛。
邋遢鬼管也不管这人,转身跑出门外,不多时,小小的一间柴房,挤进了七八个大汉,其中有人提着把长刀就进来了。
薄薄的刀片,擦得锃亮。
聂优优上大学的时候曾参加过散打社,后来因为散打社每天早上都要晨跑,他起不来,没呆两天就退社了。此时悔的恨不得有块豆腐当即砸死他。
这若是再被抓起,少不得要退层皮,也免不得再次受辱。
拖着二百五这油瓶,跑是不可能了,至少弄出些许动静来,盼着魏西他们念在自己好歹是个皇帝的份上,赶紧着人搜查才是。
事实上魏西他们也确实急了,顾不得此事是否不能张扬,只得私自拿了聂优优随手扔在包裹里的印信,着人去调离此不远的京司镇守军。
好在京司镇守军也算是劼褚的亲信军团,便当真闹了什么笑话,也好处理。
王田如今正气盎然的站在醉柳楼的前厅,衙役封锁了几处的出口。他此时是真佩服魏御史,竟还有闲心管旁的事。自己如今都没多的心思在别的事上。
只是既然被自己得知,怎也不得晾着不管。
这些个混乱的地,多少有不正当的勾当,也有些见不得光的活计,被自己知道了,必得管到底。只平日为了轻泽好的发展,少了些巡查,怕妨着他们正常营生。
这些个人倒觉着是自己暗暗给了示意,做起活来当真放开了手脚,他自己也甚是矛盾于此。
王田着人将台上半死不活的姑娘安顿下来,冷目走向老鸨,如今让魏御史瞧着了,自己面子也不好过,却是要好生整顿这些个黑势力。
老鸨见王大人登门,初是惊慌了的。她早见那两个小子的衣着,便不是什么平头百姓,怕是真惹上惹不得的人了。
无奈二爷要的人,谁也拒绝不得。她是瞧得出来,二爷迟早要把自己毁了,这些个年头,因为二爷背后的那个人,没什么人敢在他的地方惹事。
后来二爷的产业大了,一些个颇显赫的公子们,为着能耍的快活,也少不得给二爷面子,多受些照顾,也能偷偷摸摸背着家里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是以,二爷便被捧得没了边儿,再不把谁放在眼里。自封真正意义上的轻泽郡守,连王田也三五不时的被甩了脸面。
其实旁的人都瞧得出,王大人不过是为着轻泽才不予理会,多少也是给他背后的人些面子。
可这轻泽离上京不过一日半日的路程,多的是达官显贵,真惹急了,冲着二爷的后台,却是没得什么人能动他,但毕竟自个儿这醉柳楼未有什么强硬的后台,少不得被出气,被砸了被封了,也是这些人的一句话!
今日这两人,明显是蠢的,不晓得轻泽的弯弯绕,胡撒野。但那气度,绝非平常什么阿猫阿狗。
单那一脸苍白的公子,冲那面相,在上京也必定有人撑在后头。
老鸨有些畏缩的冲去门前,欲迎王田,根本未有半丝心思放台上的女人身上。却见王田抬手着人直冲绿衣女人而去,心刹时放了下来。
本焦虑的脸涌堆了满面的假笑,手上的僵硬矣松弛不少,拿了腋角戳着的娟帕娇嗲的打向王田的胳膊,道:“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上我们这儿,脸还凶巴巴的,这不是要吓走奴的客人嘛,奴可就靠这点吃饭了,您可不能给人家搅了。”
王田眉一沉,伸手打开了老鸨的手,衙役立时逮着那婆娘压向一旁,贼婆娘依旧嬉笑着,没当回事,静静的等着。
等衙役抬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擦过她边儿上时,她一歪头,满不在乎的问旁边扣着她的衙役,透着丝少女样单纯的表情,“是哪个没良心的半夜打扰王大人休息?定是瞧上了那贱蹄子又没得钱买去,这才来给奴小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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