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突然寂静无声,皇上没让王田起来,他也只得心惊胆战的跪的标准。忽闻一声叹息,魏西觉得自己终是把这人惹毛了,何时自己也这般孩子脾气了。

他转身走向聂优优,躬身跪下道:“皇上,王大人不知是您,言语放肆了些,也是为民担忧,念在其兢兢业业的守着一方百姓,且不知者无罪,望皇上赎罪。”

聂优优忽觉此时,自己如同个恶人般,气不打一处来,挥了挥手,叫二人起身。

此时家丁带着大夫赶来。

床边的几人让开了位置,屋内气压极低,众人都小心翼翼的,连带着大夫都有些手抖。

片刻后,老大夫起身道:“大人,此人只是有些劳累,未进米粒,加之似乎是受惊过度,导致的突然昏厥,休息一会儿即会醒来,再喂些汤水,便无大碍了。”

聂优优身子往后一靠,翘起腿来,嗤笑一声,“呵!”一个御前带刀侍卫,胆子这么小!

王田摆手叫家丁带大夫出去。躬身询问道:“皇上,这....”

聂优优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让朕一个人清净会儿。”

“遵旨!”

几人依次躬身退了出去,留聂优优一人在屋内静坐了半响。

他觉得这个皇帝给自己当,真太他妈的出息了,再出息一点就他妈的要升仙了。

伸手在一旁的桌案上摸索,摸索半响,碰到一个茶杯,端起来就往嘴边送,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空的,瞬间火冒三丈,竟连茶都不奉。

聂优优将茶杯扔回桌上,起身到床边,伸脚踹了两踹床板,立时有簌簌的灰尘落下,“吴羡,再不起来朕就砍了你!”

半响,毫无动静。

他又踹了两脚,见这床快扛不住了,才消了些气。

聂优优推门出去,门口立着两个侍卫,见皇上出来,跪地请安。

他瞧了两人一眼,挑了个长相清秀一些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属下季无伤。”

聂优优又道:“你们一共几个人?”

“加上属下,共二十人,随同吴大人护卫皇上安全。”

聂优优摆手,“起来吧,你随朕来,其余人该吃吃该睡睡去,免得像吴大人一般金贵,随时随地晕倒!”说罢,他甩袖走了出去。

季无伤悄悄的擦了擦额间冷汗,起身随着皇上。突然,聂优优回身道:“带上钱,带上你们吴大人所有的钱。”

季无伤低头颤了颤,道:“诺。”

聂优优这才心满意足的往院门方向走去。

路经后院,见芳草上摆放着一个圆桌,几个石凳,周身奇石青苔环绕。

王田,柳廷一与魏西三人围坐于此,人人面前摆着杯清新飘香的茶水,颇有意境。

王田此时仍旧是战战兢兢的,柳廷一安慰道:“无需介怀,皇上并非传言那般暴戾,只是多少有些阴晴不定而已。”

魏西摇了摇头,道:“未必。”

王田一听,吓的后脑勺直颤,柳大人统共见过皇上几面而已,到底不如皇上的....了解皇上。

魏西见王田紧张的茶杯都端不太稳,又道:“王大人莫要惊慌,皇上脾气虽然暴躁,有些暴戾,可却谈不上恣睢,到底是明事理的人,且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敢在此议论皇上。”

聂优优站在墙后听了片刻,吓的跟在后面的季无伤耳中嗡嗡作响,他悄悄溜着看了眼皇上的脸色,才意识到,上位者的脸色哪里是他能看出来的。

其实也并非他看不出来,而是聂优优根本没生气,在季无伤眼中,魏西三人是在背后编排皇帝,是大不敬。但聂优优没有什么不可妄议皇帝的意识,只是觉得魏西顺眼了不少。

竟这么了解他,知道他这人就是大气!

遂喜滋滋的走了过去,并未意识到魏西了解的皇帝是劼褚,而非他聂优优。

此时恰逢几只斑鸠落于树枝上,柳廷一见这几只鸟圆滚滚的肚子,居然有些憨厚的模样,甚是可爱,开口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甚好。”

王田因为两人的开解,也平静了不少,附和道:“不愧是状元郎,将我们这俗山也添上了些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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