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頵作为王爷,倒是一点架子没有,听闻他家里养了上百的食客,他都以友待之。
席间滔滔不绝谈论着琴棋书画,杨怀仁插不上嘴,又觉得无趣,只能循着他的话说些新鲜事打趣,心里却在算计,嘉王这小子其实不错,算是纨绔中的极品,交个这样有钱的朋友,按说不错。
而且他家那么有钱,不会在乎让我这个朋友取一点,而且我取了也是学雷锋做好事,帮他赵家解决了一伙子山贼,也算是对得起他。
分席上的诸位掌柜的都是为了牛肉面的方子而来,自然有些按耐不住,但是又不好打扰了嘉王的兴致,只得陪着一脸便秘似的假笑,一再的忍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嘉王已是微醺。他忽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杨怀仁说的事,是他在京城里不曾见过和听过的,顿时对他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且他赵兄赵兄的称呼的亲切,比起那些自己视为师友的人面对自己那种尊卑差异之感,这个杨怀仁身上却一点儿都没看到。
范二娘终于等到自家主子说到牛肉面上,才阴柔的皮笑肉不笑的插了句话,“既然大家都是同行,不如杨小官人把这牛肉面的方子拿出来,咱家王爷定会重谢。”
赵頵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好像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体面,顿时换了脸色,厉声训斥道:“杀才,你还敢说,曹麻子去偷人家方子的事你当本王不知道吗?”
范二娘吓的扑通跪倒,小鸡啄米般的磕头认错。
赵頵回过头来向杨怀仁赔罪道:“仁哥儿莫怪,本王疏于管教,才叫这帮阉人领着些唯利是图之辈作怪,做生意本就各凭本事,干出这等鸡鸣狗盗的事来,真是有失体统。”
如果是做戏,杨怀仁觉得嘉王绝对是能拿奥斯卡金像奖的级别。
“不怪不怪,追逐利益本就是为商的根本,商有利则国库盈之,赵兄言重了。
小弟今日赴宴,也是为了此事,牛肉面的方子并不是多么机密的东西,拿出来大家研究一下,让它能发扬光大,让大宋的万民都能享用这等美味,自是一件美事。
只是小弟家产单薄,若是白白送了人,总觉得对不起祖宗,若是有人肯出二三润笔之资,小弟自当写出这牛肉面的方子来转赠。”
赵頵转怒为喜,随园的牛肉面他只听过,却不曾吃过。
自从归雁楼也开始自制牛肉面,他倒吃过几次,非常的好吃,当知道归雁楼的牛肉面顶多只有随园七成味道的时候,就有了今日的饮宴。
既然杨怀仁肯把牛肉面的方子明买明卖,在座的众人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也顾不得王爷在场,开始自顾的问起价来。
杨怀仁站起身来,行了一圈罗圈礼,“诸位,稍安勿躁,今天在座的诸位都是各大名楼和正店的掌柜,我家随园的牛肉面方子可以转让,但是只能转让给最有实力的一家。
可是每个人都想要,该怎么办呢,总不能顺的哥情失嫂意,不如正大光明的拍卖,价高者得。
我杨怀仁在这里许诺,方子只卖一家,从此后双方约定再不转卖,觉得有实力的掌柜,请出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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