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牧之以为要到了貂蝉的电话,关羽就有望改变单身狗的状态,没想到袁绍出院了,又横插了一腿,节外生枝。
貂蝉找秦牧之要鸡腿钱,确实不是因为小气,而是比较需要钱。她的拒绝和冷漠,其实像蜗牛的壳,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
貂蝉小时候,和外婆住一起。外婆给她梳头,她常对着家里的一面青铜镜发呆,那张脸上,眼睛、鼻子、嘴巴,都跟她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心烦意乱。
貂蝉的妈妈很漂亮,却嫁给了貂蝉的父亲——一个又矮又黑,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的矿工,他每次一下井就是半个月。
貂婵的父亲下井时,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晚上会从后门到貂婵家里,她妈妈才会有笑脸,好像前几天发脾气摔东西,都是装的。
后来,那位叔叔几个月没来。某一深夜,妈妈在厕所洗澡,用剪刀在手腕上划了几道深深的血痕,浴桶里的水都被鲜血染红。那晚,乌云在黑夜游荡,窗外婆娑的柳条,在狂风中颤抖。隆隆的雷声,在遥远的天边轰隆隆炸开。闪电划破黑如锅底的夜空,暴雨如注。貂蝉发现母亲洗澡很久没出来,从厕所的门缝朝里一看,母亲一动也不动了。她走进去,摇了摇母亲的胳膊,没有任何反应,她茫然大哭。此后每到打雷的夜晚,貂蝉都蒙头大叫,黑夜的恐惧,似乎在貂禅的体内生根。父亲赶回来时,抱着貂蝉的头,半天没有说话。从此貂蝉就和父亲相依为命。
貂婵的父亲,虽然给不了她太多的物质,但给了她全部的爱。她的父亲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平日里的话不多,但在貂蝉的心里,父亲就是一棵大树,是一座大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取代他的位置。小时候,她总是骑在父亲宽阔的肩头,看落日、去上学……家里虽然不富裕,但父亲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从不让她缺衣少食,别的女孩子有的东西,像好看的裙子,她父亲省吃俭用给她买。
但造化弄人,貂蝉的父亲因长年在矿井下工作,查出了矽肺病,那是一种煤矿工人常见的职业慢性病,经常干咳,呼吸衰退,严重的话随时致死。
貂蝉了解到父亲的病治好的话,需要几十万的医疗费,几乎绝望:家里的底子她是知道的,这个家为了她读东汉文院,虽然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也积蓄不多。她家里又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借钱是不现实的。貂蝉曾不想上学了,但父亲坚决让她读书。否则,马上出医院,那意味着等死。
看着父亲在医院咳嗽出血来,昂贵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又一筹莫展,貂蝉以泪洗面。刚到学校,课程安排得比较宽松,空余时间较多。别人享受东汉文院的悠闲时光,貂蝉很懂事出去找兼职。
貂蝉出去找兼职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不愿在宿舍呆着。一般住集体宿舍,都是这样。新鲜感过去之后,大家就不像刚到学校时那么客气了。生活习惯不同,磕磕碰碰就难免了。如果是美女,更容易受到排挤。
貂蝉是美女,这一点勿容置疑。传说她中考时穿白色低胸吊带背心,外加蓝色短裙配肉色丝袜去考试。后来,和她一个考场的男生,全部复读了。
貂蝉找兼职,第一个靠近貂蝉的,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东汉文院后勤集团的老总、“天上人间”娱乐城的总经理。他是个中年胖子,头顶半秃,啤酒肚高挺,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那天貂蝉刚走出校门,牛辅就主动上前就问貂蝉:“美女,需要高薪工作吗?工资日结。”
说着,牛辅神秘兮兮地塞给貂蝉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几行字:天上人间高薪诚聘美女大学生兼职,月收入八万,还有电话。
貂蝉没理他,往前走了两步,牛辅竟然跟了过去,把名片塞进了貂蝉的包里:“需要用钱,随时找我,可以预支薪水。”
貂蝉见牛辅一脸猥琐,杏眼圆睁,狠狠瞪了他一眼。对方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嬉笑得像《水浒传》里的牛二,他说:“要是处女的话,收入会更高。”
听到处女两字,貂蝉彻底明白了牛辅是过来拉皮条的,她恨不得立刻马上秒脱高跟鞋,拿鞋拔子狠狠拍牛辅的肉脸和秃顶。
不过,正规的兼职并不是那么好找,每天二三十元的促销、洗碗工作,还不够来回的路费和饭钱。收入高一点的兼职,像家教,往往遇到一些黑中介,还没工作就要交押金或者书本费,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貂蝉心里很着急。
那天上午阳光明媚,下了课,貂蝉在学校小树林的公告栏上看到一张兼职工作的直聘广告,时薪八十元。她打电话过去,很快,一名自称“度假村经理”的男子张宝跟貂蝉说,度假村要招聘礼仪小姐,包盒饭,每天工作一到两个小时,不知道貂蝉对这个工作是否感兴趣。
貂蝉觉得还不错。张宝就登记了貂蝉姓名、学院、身份证信息,让她化好妆,中午一点在学校东门见面,下午去试用。
貂蝉下午没课,中午在东三食堂匆匆吃过午饭,就去了学校的东门,见到了张宝。
张宝瘦高个,骑了辆二手摩托车,穿蓝色工作服。
貂蝉产生了怀疑,这人怎么看都像民工,不像经理。
张宝很会察言观色,马上热情地对貂蝉说:“我们度假村刚完工,我今天去工地视察,所以穿工作服。”
貂蝉问:“坐摩托车去?”
“我的车坏了。只好委曲你了。其实你这个工作时间是在晚上,我白天出来带你,就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别以为我想干坏事。”
貂蝉在张宝的解释下,上了摩托车。慢慢地,风在耳边呼呼响,张宝用摩托车带着貂蝉越走越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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