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变冷,病房内充斥着难言的气氛,任谁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会受伤会痛活生生有温度的人,竟说他不是人。
见众人懵了,少良闭上眼睛。表情有些忧伤。“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朋友,所以我有个故事从没有想过要讲出来。或许讲完这个故事。我就会回到从前,依然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倾诉。”
“不会的。”李玉珊摇头,这次,他主动伸手去拉住少良的手。“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少良睁开眼,虽然他很感动,他知道李玉珊说的是真话,也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是报恩了,而是爱上了少良。可是,在少良看来,即便李玉珊说的是真的,但却不见得她以后能做得到。
“玉珊,谢谢你。”
不知为何,少良还想看看雪儿这一刻是什么反应。
雪儿双手紧攒,不知为何他也有想要抓住少良的手的冲动,可她却伸不出手,且不说她一直都很矜持,就说这次的事他对少良无比愧疚,她没有脸去牵啊。
“是啊少良,不管你经历着什么,经历过什么,我们都绝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也没有说做到哪一天为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你左右。”宋圣贤笑了,没有咧开嘴,是很真诚那种深度的微笑。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少良心窝很暖,这一刻他笑得很纯真。“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还在娘胎的时候,母亲和爷爷奶奶都不想要我,却去找了个道士,要他做法做掉我。那道士早年偶然间看到过一本记载,说通过开坛做法,可以将一个人从生死簿上抹去,那他就不会出现在世上,甚至可能也不会魂归幽冥。
难以置信,当时我的母亲和爷爷奶奶都愿意让我魂飞魄散,让道士做法。
不知道为什么,道士做法七天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而我却没有因做了法而消失。而我母亲,也在我将要出生的时候,选择了跳河自杀。
她成功了,爷爷奶奶把她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可我还活着。
村里人都说我是鬼胎,因为我没有父亲。更是因为母亲死了我却没死。
长大后,我受不了人们对我指指点点,受不了爷爷奶奶如仇人一般看我。于是我便跳崖自杀,可是,我头都摔破了,爷爷奶奶帮我缝起来,要把我埋了的时候,我又醒了。
从那以后,我发现我死不了。并且,我还能和鬼一样生活,我能看到他们,可以和他们打架。呵呵。
我本以为我自己死不了,还可以被鬼害死。可是,等爷爷奶奶给我找了一个厉鬼,让我和它斗。
我用一般的阴阳术制服不了他,他不怕鸡血狗血,也不怕天师灵符。于是我和他赤手空拳的打。可更让人绝望的是,那个鬼他竟然会武功。”说到这里,少良脸上虽然挂着凄凉的泪,自己却笑了出来。
“我记得我一直被他打,打了很久,我也忘了是多久,可我就是打不死。于是我反过来缠着他,要他收我为徒。”这时,少良伸手,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把那木偶佛像拿了出来。
“可是他不肯,并且把我打晕了扔在坟地里。
没过多久,爷奶奶把我捡回家养好了伤,他又来了。
这次,他主动找我,让我帮他找曾经做法想做掉我那个王老道士的一本书,找到了就收我做徒弟。
我没有答应,我要他先教我。他很无奈的答应了我。
那个鬼,就是我的师父,五百年前明朝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而我,到现在也分不是我是人是鬼。”
话两段,泪千行,不论是少良还是在场的其他人,他们仿佛领悟到了少良那种想起不能死,又生不如死的绝望,更是深深怜悯那种还没出生就要被人杀的悲惨。!
李玉珊宋雪儿亦感同身受,心都疼碎了,她们在想要如何如何对他好,给他更好,像母爱泛滥般的心疼想要拥抱着少良,抹平他的伤痛和绝望。
当少良说出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众人不但没有将他当做异类,反而都想要给少良一份温暖,想要去好好呵护连自己都还需要他呵护的少良。
入夜已深,李玉珊父女和宋圣贤的几个哥们才纷纷离开。医院在宋圣贤不合理的强烈要求下,把自己和少良安排到一起,而雪儿夜被安排在了他们隔壁,一家人才敢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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