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甜言蜜语”、“浓情蜜意”,已经不能打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白非凡记起来时的路上,在村的中心有一口古井,于是就去观察古井去了。

秦乡里的泥砖房就和平常的乡村一样,都是建立在道路两旁的,泥土道路大概有十米来宽,中午的阳光尤为猛烈,因为干燥的关系,路面上灰土飞扬,路人都避之不及。大概在道路的中间的位置,一口古井是村里唯一的干净水源,古井的四周用奢侈的水泥铺砌出一个不规则圆形的平台,井沿用石砖砌起,目测能高到成年人的小腿位置,和路两旁那些残旧的泥砖房比起来,多少显得有点神圣。

这口古井建造的时间已经无法追溯了,养活了不知多少人,是秦乡里的生命之源,如果没有这口古井的话,秦乡的生活将不敢想象。

秦乡的学校是一幢二楼的平房,只有一个教室是开课,老师是遥远的地方来的支教,教学条件十分恶劣,上午的时候十一点下课,下午两点下课,还是一点半的时候孩子们就陆续离开家门了,挂着小书包经过村中古井,向田野的方向走去。

白非凡已经坐在路边一个石头上,秦乡天气燥热,就如同他急躁的心情一般,实际上他却不怎么热,甚至汗水也没有流下来,在这里他本身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似乎不受这里的气候影响,总是保持着清凉的感觉。

秦晨香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古井边缘,这小丫头突然停了下来,好奇地向古井走去,探头去看。

白非凡站了起来,脸上分明挂着冷笑,似乎又看到了李小童扑到井口的情景,这种危险的设计实在太低级了,他踏出一步,正要以百米四秒的速度去救回秦晨香,却愕然发现秦晨香竟安全地离开了古井,又蹦蹦跳跳地向前方的同学追去了。

他满脸狐疑地跟在这些孩子的后面,离得远远的,却被一个赤着上身的中年男子挡住了去路:“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大叔,我只是路过这里。”说着就冷漠地向田间的小道走去了。

中年男子的神色不善,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村庄里,莫非是想对孩子们不利?又追了上去:“喂!你等一下,你来我们村想做什么?”

白非凡中午的时候已经到秦乡的学校看过,无奈之际,只好随口说:“我是来当替补老师的。”

中年男子十分惊讶,随即变得十分客气:“原来要换老师了,李老师要走了啊,这么年轻,这么帅啊!辛苦你了,那你来这里是……”

“只是想看一下孩子们的生活情况。”白非凡平静地说,不再理会这个家村壮汉,径直向田野走去。

“老师!慢走啊!”中年男子使劲地摇手,满脸笑意,“这老师,这气质,带劲!”

这都能蒙混过关,白非凡早就有所意料,听见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快步走过农田,又走了一段小路就是秦乡小学了,小学的大门是没有装门的,可以直接走进去,门中有一个小院子,可不会有游乐设备之类的,只有沙子地面和一棵刚植种不久的绿化树。整间学校就只有一个老师,这个李老师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剪着平头,长相斯文成熟,作简朴的灰衬衣和黑西裤打扮,在这个贫穷的秦乡里是唯一一个有文化的人,很受村民尊重,他用左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中规中矩的四个大字:

爱我中华!

下午的第一节是语文课。

“我们中国是一个传承了五千年的国家,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我是你们的老师,也是因为国家的政策才会来到这里教你们读书,所以你们要热爱祖国……”

支教的老师全名是李华才,村民们都会尊敬地称呼他一声李老师,知道李老师一个人住在学校里,生活艰难,所以经常会送一些米和鸡蛋之类的来“孝敬”他,相比之下,他的生活还算滋润,国家补贴工资,平时再在学费、杂费上抽点“佣金”,支教的日子还是十分充实的。

课室是在一楼,白非凡再一次观察了一遍学校里的院子之后,趁着李华才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当口,快速经过了教室,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教室里,十几张脸同时惊奇地往窗外看去,他们只看到一个人影走过,却没看到白非凡的相貌。李华才回过头来:“同学们,上课的时候不可往外面张望,认真看黑板来。”

连平时凶恶的爸爸妈妈都对老师礼敬三分,他们不敢不听,又立刻坐正,认真地看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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