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好气魄。我生平最佩服您这种豁达的人。”陆离竖着大拇指道。
她面带笑意,眼睛弯弯的,就像真的是及其崇拜一般。
刘老爷的脸色略微好转,但他还是严声厉色的道,“你别给我戴高帽,就是说破了天去,我也不信你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既然您这么豁达,早将钱财看开,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此次是扬州百姓缺粮,你当王府尹为何忙前忙后那般殷勤,还不是因着公子宴在。公子宴缺钱吗?缺名贵东西吗?”
刘老爷接连着摇头,他是贵冑,自小就是在这些东西里长大的。
“他缺名啊。”
刘老爷恍然大悟,怪不得应该是一个鲜衣努马的少年会对这些事这么上心。若是他趁机讨了公子宴的喜,那……
他看着这个步步为营的女子,心里暗暗佩服,竟然短短时间之内,能将他说的跟着她的思绪走,可见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最主要的是,没有你,还有杨家,李家,张家,他们可都是粮食大户。现在没转过弯来,不代表他们想不到。既然都是亏损,为何不将它放在最利自己的位置。”陆离接着道,“昨夜在山上,他们家是不是都派人去帮着寻我了。我不在,粮食自然到不了扬州,于他们而言,不是应该拍手称笑,怎会反着一起帮忙寻找呢,还不是送个面子给公子宴。”
刘老爷沉思。
陆离自知火候到了,不再言语。
“陆小姐。为扬州百姓尽义务,是我义不容辞的份内之事。老朽有愧,断然不敢再收您的银票,这钱您拿回去吧。”刘老爷将木匣子往陆离面前一推,郑重道。
阿罗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下连五千两都省了。
“不不不,您是扬州的百姓,但您也是刘家的一家之主,经商人家断然是没有血本无归的道理,我们是买,不是抢。这钱,您收下,我知道有点少,但这不是特殊时期嘛。您多多担待,有什么晚辈不周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陆离说道。
“陆小姐客气了。”刘老爷说道。“这是我的私印,他们看见了,就会放粮,您凭这个取就是。”
见时机已经成熟,陆离不耽搁,当下请辞。
刘老爷送至门外,一副和睦融融的样子。
那一天除了阿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街角不停的有人向各自的府里跑去。
“刘老爷留步,改日再来拜访。”陆离道,小心的上了轿子。
刘老爷看着远去的轿子,心里一阵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掂量着自己手里的木匣子,对着身后的管家,“你去账上支五千两银子捐给大河修堤坝。再派人送一份厚礼,去王大夫家。”
留下管家摸不着头脑,他家老爷一向抠门,怎得突然如此大方。
王大夫医术虽高,对待有钱人一向是一诊千金,他瞧不上自家老爷,自家老爷瞧不上他,除了必要时的问诊,其他基本无交集,怎得突然就送礼了。
虽是疑惑不解,但他还是应言去准备礼品。
刘老爷心里感慨,但愿他今日这般行为,往后能阴庇自己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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