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华已是重出,隐埋在浓云之后的银月已是全然暴露在天空之上,洒下一片月华,周遭的景物就像是镀上一层淡淡的银雾,朦胧却又不失透亮。

借着月光,阿飘看得更是清楚了。

这是一个绣着乌龟的荷包,这是她在哥哥十五岁生辰时送给他的亲手所绣的荷包。

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她才将这只缩头缩脑的乌龟给他绣好了,她承认,这是她想着戏弄哥哥绣的,借机报复他整日蛇头不见龙尾地寻不着去处。哥哥当时收到礼物时精彩纷呈的面色她犹记,现下想来也不禁是笑起。

不过这荷包她已是送给了哥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哥哥当时知道她在这,想给她传递些讯息?

这样想来,阿飘连忙用手中的匕首把荷包划出一道口子。果不其然,在其中的一片枯枫叶上,隐约可见血迹,歪歪扭扭的似是一个字——走!

“老大,老大,你快走啊,老大,唔——”

然则,还不待阿飘进一步查探,便听得身后小黑急切的呼声。

阿飘面上一惊,迅速将荷包放入胸口之中,迅速转头之际只见一抹黑影朝她逼近,她一个侧身,挥起短刀朝对方猛刺去,却是一个落空,重心不稳间腰间一紧,已然是被对方钳制在假山之上。

背靠在粗糙嶙峋的之上,阿飘使劲挣脱了下,却是丝毫不得动弹,短刀此刻也是失去了力道哐当一声掉落。

“你来这有何目的?”

暗恨地咬着银牙的阿飘抬起头来,却是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面上不禁有些愕然道:“是你?阴阳眼,你居然有阴阳眼?”

谢白却是丝毫不容她回神,身子前倾压制住阿飘,腾出来的一只手,食指与拇指咻然扼住阿飘的脖颈,冷冷道:“回答我!”

“咳咳,你松开,我不过是以前落东西在这了。”阿飘的双手被禁锢住,只能咳嗽着说着。

她自是没这么傻全盘拖出的。想来当年哥哥同九王爷之间,以及与整个逼宫事件间有着不容小觑的关系。而谢家老爷当年又是现在的老皇帝——当时的三王爷一派。选对了主子,才从区区五品官员,一夜间跃升为京中有两大世家之一的存在。如此,若是他知道她同九王爷有关系,怕是定然不会让她离去的。

虽然,现在,某人也未必会让她离去。

“什么东西?”还是冰冷的声音。

“我没找到,咳咳,你松开点,我要是被你勒死了重新成了鬼魂,有了鬼术你却是奈何不了我了。”

目光绕过谢白,只见百米远处小黑倒在地上,额间浮现着亮红色的某种怪异手势。而小黑咧着嘴抬头之际,瞧见了阿飘在瞧他,忙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朝她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嘴中念念有词间额间的光亮已然是黯淡了几分。

阿飘嘴角嘴角一勾,自然地将目光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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