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静的过了一日,花崇欣期盼的那个人,终于来见她了。

陈贵妃披着米白色的斗篷,内里穿着淡黄色的棉服,宽大的花裙逶迤身后。这几日她过的一定很焦虑,脸上的憔悴之色非常明显。她站在花崇欣的牢房外,眼里带着怒气。

花崇欣瞧着她微微一笑道:“这地方可不是陈贵妃该来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会更不信任你的。”

陈贵妃哼了一声道:“他已经不信任我了,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

花崇欣见她怒气难平,失笑道:“既然来了,陈贵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陈贵妃冷冷道:“我苦口婆心的劝了你那么久,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我已经说过了,只要逸儿坐上了皇位,我一定让他封你为后,你有什么不满意,为何要害我们母子?”

“皇后位?”花崇欣低头一笑,随即抬头目光冰冷的看向她:“你当天下女子都与你一样,喜欢高高在上,喜欢万人朝拜?”

陈贵妃冷笑道:“难道不是吗?多少红颜被送入这无情的皇宫,就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把它许给你,而你却踹开了它,简直可笑。”

花崇欣的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道:“可笑吗?可笑的是你啊,陈贵妃。同为下等的商家女,你自卑而我却不是,那些官家女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我的自由与快乐。你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我无权干涉,可是你硬把我拉做你的垫脚石,难道还不许我反抗了?”

陈贵妃冷笑道:“反抗?你的反抗就是两败俱伤吗?”

花崇欣微微一笑道:“两败俱伤?我选择哪条路不是两败俱伤?陈贵妃,明人不说暗话,你因为自卑心里的作祟,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我的。从你发现柳心柔是庶出,便不再同意她与南宫逸有来往就看得出来,你是个特别注重出身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做了太后,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的皇后是个商家女出身?”

陈贵妃被摸透了心思,脸上的血色褪去一半。

花崇欣见她心虚,笑了笑道:“整件事情本不会变得像今日这般难堪,都是你的错。若是你当时坦荡来找我出仕,说不定我看南宫逸品行良端,会出手扶植他登上帝位。可惜你偏偏走了下三路,我把当寻常的女子,用夫妻连带的关系逼着我去帮他。哼,你拿我当心里只有丈夫的傻媳妇,那我也只好拿你当街边的疯婆子。”

“花崇欣!”陈贵妃气的发抖,低声怒吼道。

花崇欣轻而又轻的一笑,目光在她的脸上划过,极为藐视她。

陈贵妃重拳打在铁栏上,指着花崇欣急道:“花崇欣,你现在是死罪难逃还敢口出狂言,你别以为你说你不是花家女儿,皇帝就会放过花家。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你一定罪,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花家全都要死。”

花崇欣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既然如此,陈贵妃只要静静等着我们花家砍头就好了,何必到我这里来生闷气呢?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你。”陈贵妃指着花崇欣久久说不出话来。

花崇欣微笑道:“嗯?想说什么随便说,我就快没命了,等我死了可没法再回答你了。”

陈贵妃放下手,背过身去喘了几口气,恢复了往日的面容。再回头看向花崇欣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来此自然不是为了与花崇欣逞口舌之争,她心里现在非常担心南宫逸的安危。

“逸儿呢?”陈贵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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