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带着白辛回到营帐中,他怒火难消,拔出长剑一连砍了几把椅子。

白辛在身后淡淡道:“王爷,光是生气毫无用处。”

“我知道。”南宫逸扔下手中佩剑,坐在床上平复着呼吸道:“我根本不懂五个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非要弄那样的一个人来自己的身边,维持之前的现状不好吗?”

白辛没说话,他知道他家王爷什么都明白。他不过是所求不多,所以才不显露而已。

晚宴,大家都在皇帝的主帐里,南宫逸瞧唐霄也在,气的全程低头吃饭不发一言。

皇帝突然高兴地大声说道:“来来来,尝尝这道兄长,这头熊是朕今天的猎物。”太监将皇帝面前的餐盘端起,一块一块的布到所有皇子碗里。

南宫邕奉承道:“弟弟们,你们今天都没看到父皇有多英勇,你们都跑的太远了,错过了这个精彩的画面。”

南宫逸与南宫睿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二人沉默不语,令场面一度很尴尬。

只有南宫耀笑着附和道:“那明日我可要跟在父皇身旁,莫要再错过这个精彩的画面了。”

皇帝笑着摇摇头道:“朕老了,去年围猎的时候朕都没敢下场。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唐霄献了稀世神药给朕,这药服下去体力倍增,朕都觉得不输你们年轻人。”

唐霄微微一笑道:“这药难得,只有天子配享用,能为皇上尽力,是我的荣幸。”

南宫逸抬眸狠狠地瞪着唐霄,他知道这药一定有问题,却无法说出口。他看皇帝很喜欢唐霄,心里清楚,若没有直接的证据,根本无法除掉他的。

邻桌的南宫睿轻叹一声,正好被南宫逸听到,他转而把矛头对向这个一直沉默的六哥。

南宫逸小声道:“你还有脸叹气,你不是五哥的支持者吗?”

南宫睿突然就被骂了,冷笑道:“拿横的没办法,打算欺负我这个软的吗?”

黄列站在背后跟着一起嘲笑道:“离了大小姐就没本事的人,王爷少跟他废话。”

一向不会逞口舌之快的白辛也怒了,冷冷道:“侧王妃是我家王爷的女人,为王爷效力有什么不对,怎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两边互呛起来,谁也不肯服输。

黄列直接道:“磨磨唧唧的,有本事去林子里打上一架。”白辛握着佩剑,皱眉道:“好,我早就想看看你的快剑是有多快。”两人转身掀开帘子便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看傻了南宫逸和南宫睿。

等到晚宴结束,他俩才匆匆的跑进林子去寻自己的护卫。

原是以为两个人已经打得血肉横飞伤痕累累,找到时却发现二人正围着火堆,一人拎着一皮袋烈酒相谈甚欢。

南宫逸收起担忧的面孔,怒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睿走到黄列的身边夺过酒袋子,猛灌了几口道:“你们二人到底是听命与谁啊?”

黄列挠着后脑勺,傻呵呵的笑道:“当然是听命与王爷您啊,只不过有些时候嘛,也会听听大小姐的。”

白辛收起酒袋子,站起身子对着南宫逸拱手道:“王爷,临走时侧王妃有所交代。她猜测骆信宗并没有死,而且已经跟着唐霄来了广业城。”

“哦?”南宫逸马上反应过来,急道:“那唐霄给父皇所服用的药物,就是骆信宗配置的咯?”南宫睿一双异常闪亮的眸子透出忧虑,当机立断道:“必须马上找到他,父皇可能已经中毒了。”

南宫逸看着南宫睿,点头道:“若是找到他,说不定花崇欣的病也可医治。”

黄列却走过来摊手道:“可是要从哪里找呢,南宫耀的队伍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白辛点点头,补充道:“也许用了易容术,不过既然会这种技法,便不知道是混到了哪个王爷的队伍中了。”

南宫逸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望向满天繁星,若是花崇欣在她一定有很多主意。他突然想起来,她总是喜欢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立刻道:“有了,只要我们能伤到南宫耀,不就可以引出骆信宗了吗?他一定会出来为他治病的。”

黄列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王爷真会说笑,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唐霄,咱们哪有本事伤到庆安王啊。”白辛为难的点点头,提醒道:“不仅如此,若是普通的小伤,太医就可以医治,根本不会惊动到骆信宗。”

南宫睿却突然冷笑起来道:“不,我们没必要去向他们下手。这猎场之中还有一个人,若是他死了,南宫耀必然会救,因为这个人要是死了,父皇便不会再信任他。”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渐渐凶恶起来。

白辛与黄列翻山越岭的找了一个晚上,终于寻找到寒毒之物冰蓝草。两人回去复命的时候,南宫睿与南宫逸正围着暖炉喝茶对弈。

见他俩冻得可怜巴巴的,没有丝毫的同情,哈哈大笑起来。

将冰蓝草碾磨成粉后,南宫睿阴森森的一笑道:“等到太子毒发后,我们就冷眼瞧着。南宫耀必然有所行动,到时候认好哪个是骆信宗就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南宫逸疑惑道:“我们不是要抓他吗?”

南宫睿解释道:“我们如果正面与他们抢人,肯定是行不通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清楚哪个是骆信宗,然后趁他落单的时候抓住他。”

南宫逸歪着头问道:“要是他们不救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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