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欣有意挑事的喊道:“听到没,人家嫌弃你没本事呢。”
灰衣女子没吭声,急促的走到内室翻出了个包裹,丢到甜桃的怀里,冷声道:“那里面的卷轴记载着几百种药材,你若是不嫌烦闷就先读着。”
甜桃打开包裹,里面的卷轴上清晰的刻着骆信宗三字,她愣愣的回头看向花崇欣,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
甜桃感激的跪地磕头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混迹江湖谁人不识医仙骆信宗呢,只可惜十年前他真的驾鹤西去做了神仙。
提着那鹿皮酒袋子,花崇欣溜达着往河边走,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随便找个不泥泞的地方一坐,喝起酒来。
“我爹的话你全数忘在了脑后,说过了千百遍不能喝酒,你却偏偏将这破酒袋子挂在腰间。”
花崇欣没有回头,提起酒袋子又喝了一口,笑道:“你爹当年告诉我,半月这病就能医好,而你却足足医了十年。我看以你的水平,这辈子我是甭想好了。”
“我听说你嫁给了北武王做侧妃,是真的吗?”
花崇欣淡淡回道:“你这里消息不灵通,这都是旧闻了。”
“我爹说...”
花崇欣打断道:“不能行房事,我记得呢,不用你一遍遍提醒我。”
“你既然什么都记得,为何就不能听话?”
花崇欣叹道:“岁岁,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花崇欣回头应道:“真为了我好,你就该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人我都挑选好了,就等着你点头了。”
骆岁岁急着问道:“挑了谁,什么时候的事,我的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花崇欣道:“你爹临死前让我为你日后的终身大事做主,我够迁就你了,这几年从未逼着你嫁人。可是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跟个几十岁的老太婆一样。我若再这么放纵你,岂不是害了你。勇武将军的长子少有桓,英俊潇洒品行端正是个好人选,我决意把你嫁给他,不会让你受委屈,定是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做正妻。”
骆岁岁任性的像个小孩子,她完全无视花崇欣的话,随手捡起几个石子往花崇欣的身上一扔,便跑掉了。
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花崇欣无奈的叹口气。
入夜,骆岁岁将一包药材丢给甜桃,让她加入到花崇欣的洗澡水中,自己则闭门不出。甜桃抱着包裹掂掂分量,吃惊的跑到花崇欣的屋子里说道:“这药包至少有五斤重吧,大小姐您生什么病了?”
花崇欣正在脱衣服,见甜桃慌张跑进来,柔声道:“年少的时候遭人暗算中了毒,这毒很难去净,时常要泡着药汤子,否则到了冬天就要难过了。”
甜桃将药包放入浴汤中,仔细的检查门窗是否关好后,扶着赤身的花崇欣入了浴桶。她在旁拿着木瓢,慢慢帮着花崇欣为她的后身浇水。甜桃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祛毒应该是内外医治,只是泡药浴治标不治本啊。”
其实花崇欣也早就有疑问,整整十年她骆岁岁什么疑难杂症皆可治,唯独她的病治不好。
花崇欣看向甜桃,道:“既然你要学医,就要有个病人拿来练手。”甜桃睁大眼睛,用力摇头道:“大小姐,我可不敢给您治病。”花崇欣笑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学医是为了花家,难不成我不是花家的人?”
甜桃有所顾忌,但看到花崇欣如此信任自己,她跃跃欲试,思想斗争一翻,坚定了信心回道:“既然大小姐如此看好我,那我就放手一试。”
泡完药浴后,花崇欣疲惫的爬上床。屋里的地板已经腐旧,走路时发出‘吱咯’的响声。甜桃已经去旁边的屋子睡下了,此时摸进来的人只能是她了。
“岁岁,这么晚了还不睡。”
骆岁岁抱着自己的枕头,撩起幔帐钻进了被窝,她环上花崇欣的胳膊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真心要把我嫁出去?”
花崇欣还未言语,臂膀上湿了一片。
以前,花崇欣觉得女子不需要依靠男子,就可立于世上。现在她依然这么想,只是自己却不能让别人也再这样想。她隐隐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事越来越多,希望能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将身边人都安置了。
花崇欣不敢用安慰的语气,冷冷道:“该嫁则嫁,我都能嫁给王爷做妾,你还怕什么?”
骆岁岁不肯放弃,她急问道:“你既然不喜欢,咱们就逃了吧,你我一起去云游四方,行侠仗义救治百姓疾苦,不要在这广业待了。”
花崇欣抽出胳膊翻过身去,冷笑道:“我离不开这富贵生活,也舍不下我那老爷子。”
骆岁岁坐起身子,举起枕头重重的打在花崇欣身上,哭泣到:“你说谎,你就是喜欢北武王,来看诊的病人说,你们俩恩爱的很。”
花崇欣长长吸进一口气,道:“府里的事情外面的老百姓如何知晓?再说了,恩爱不恩爱又与你何干?”
骆岁岁被花崇欣毫不在乎的态度气的发抖,她红着眼眶道:“你三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骆岁岁觉得自己是个包袱,而花崇欣急于的想要将这个包袱抖掉。
花崇欣看骆岁岁极为认真,怔了下。赶紧安慰道:“这可跟他没关系,不过是皇家事多,每每都要我必须在场,这才不敢出城。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会在你这里多待几天,活我全包了,明日你就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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