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好痛,浑身都痛,似乎所有的骨头都被折断了,拆下来,又重新塞进去,五脏六腑都是火辣辣的痛!
朦朦胧胧间看见娘在床头边抹眼泪边替她换额头上的毛巾,离殇叔里里外外忙的团团装,熏衣与百合接二连三的端来一盆盆的凉水。
长忆想睁大眼睛,去摸摸娘的手,安慰安慰她,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做不到,心中很是着急,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
“长忆,长忆,你别睡!”
长忆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唤她,这不是娘的声音,也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这是一个她从未听过陌生的声音,小小的女童的声音,不是响在她耳边,而是响在她心里。
长忆强打起精神在心中想道:“你是谁?”
那小女童的声音答道:“我便是你左臂上的胎记。”
“胎记?”长忆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竟然会说话?”
那声音道:“先不提这些,既然你醒了便不能再睡,再睡你就不容易醒了,踏雪的娘送来了万年灵芝草的根须,现下正炖着呢,你坚持一会,待会喝下灵芝草,便会有精神了。”
长忆本已提不起精神,听到“踏雪”二字,顿时心中燃起怒火,该死的踏雪,竟然真动手将她推下悬崖,从此以后她与踏雪不死不休!
“你就要这样,你要活着气死踏雪,”那声音知晓现下该拿什么鼓舞她,徐徐的道:“其实没有灵芝草,我也能助你将伤养好,只是我修为尚浅,速度很是缓慢而已。”
说话间长忆便觉得周身如水波荡漾了一圈,软软凉凉的,舒服了些。
长忆趁着这股舒服的气息,一鼓作气,睁开了眼睛。
娘仍坐在床边兀自擦着眼泪,不经意间撇到长忆睁开了眼睛,顿时扑上去一把握住长忆的手,哭道:“长忆,长忆,我苦命的孩子,你可算是醒了!”
接着又一叠声的唤离殇叔,问那灵芝草好了没!
又催着熏衣百合都去炖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
不一会儿,离殇叔端来了热腾腾的灵芝草汤,娘一勺一勺的喂长忆服下。
离殇叔在旁道:“伤了的骨头,我们都替你接上了。喝了这汤,便没有大碍了,只是这身体还需将养好些时日。”
果然,服了汤之后,长忆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也能靠着床坐着了。
长忆开口问道:“娘,是谁救了我?”
她娘有些欣慰的望着她道:“踏雪打落你之时,正好熏衣与百合到了山顶,看到那一幕。回来寻了我与你离殇叔,到悬崖下去找你,你真是命大,险险的挂在峭壁下的一课老树上,那棵树还算争气,撑到了我与你离殇叔寻到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杀了那踏雪为你报仇!”
说到这时,娘的眼中有了煞气,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娘平日里总是温和娴雅,对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纵使长忆再调皮闯祸,娘也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这是长忆从未见过的娘。
百合在旁抢着道:“早先你未醒之时,夫人早找上门去,踏雪她爹还护着她,与夫人道是小孩子之间玩闹。还对夫人言道,你家长忆现下不是没死吗?若不是他是天庭的人,恐怕夫人一怒之下早将他大卸八块了!不过她娘漫天不愧是圣君的姐姐,很是有些手段,当着夫人的面,将踏雪也打了个重伤,恐怕骨头也断的七七八八,还不许她用修为为自己疗伤,这些也够那踏雪喝一壶的。”
熏衣有些气愤的道:“将她打的重伤又如何,夫人回来了,他们随便施个法踏雪便恢复了,长忆吃的这些苦,岂是她被打一顿做做样子就能掩盖过去的!”
离殇叔思忖着道:“话虽如此,漫天的功夫却是做到家了,就算告到圣君那去,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交代。圣君万万不可能为了长忆将踏雪处死的。”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对长忆娘道:“绣溪,长忆也不能一直如此下去,此番运气好虽伤的严重,幸好没丢了性命,那踏雪又被她娘一顿责罚,自会把帐都算在长忆头上。我们护得住长忆一时,却护不住一世,要我说不如等长忆伤好之后,将她送过去吧……也好让她能自保。”
长忆娘抬眼望着离殇,眼中有些东西:“你是说?”
离殇叔望着她的眼睛肯定的点点头。
长忆见娘和离殇叔打哑谜,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娘,你要送我去哪?”
长忆娘理了理她的头发,慈爱的道:“你也该学些能自保的本事了。”
长忆眼睛一亮,喜道:“娘是说,我可以修行吗?可是,我一直都不行……”
“你先躺下休息,养好身体,娘说你行你便行,你不是不可以修行,只是没有遇上你可以修习的法术。”说着便轻轻的扶着长忆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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