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姐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十分不甘的咬了下牙,转身有些担忧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云三千。见到他春睡未足,夏日缺觉,像只狗熊一样,打着细微的呼噜冬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气短,又回头瞧了一眼天空中那人出现的地方,像是暗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不管你是什么人,终有一日,我一定要把你劈了!”

穿堂的冷风,总是会很讨人厌的让你认清现实。韩姐在狠狠打了几个哆嗦后,费力的扛起了云三千,走进了书店,至于巷子里原本的看客,早就在那顶轿子消失的时候,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于是,热闹的巷子就像睡梦一下被惊醒,突然间就恢复了冷冷清清的境遇,就连阳光也悄悄的躲进了高墙后边,扯起一片长长的影子。

雪后的世界,总给人一种圣洁而孤寂的超脱感,譬如这座地处中原腹地的古城。无论你从哪个方向望过去,都是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给人一种苍天之下,尽皆如此的错觉。

可是如果你出了威严的古城城墙,一路西行越过黄河,翻过三危山,到了遥远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无垠腹地的时候,你会发现上天对人类总是带着无尽的善意,连肃杀的东风都带着一丝犹豫,冷但不酷烈。

而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腹地里,天地之力才真正地露出他狰狞的面目,寒风如同刀割一般打在脸上,原本微若不见的沙粒,携寒冬的力量,狐假虎威的横冲直撞。猖狂的发泄着自己不满。原本高傲不屑的野骆驼,此刻也不知道找了什么地方藏身,真的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可是世间万物总会有一些意外,譬如此刻出现匆忙在沙漠上奔行的人影,就让之前的诗句显得有些尴尬。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周遭的一切,只是匆忙的脚步,不时带起的沙尘将自己弄得狼狈万分。

“快些!再快些!天快塌了!”

那男子手里端着个司南,嘴里喃喃着。他似乎在找什么地方,时不时朝着四周望一下,等越过一道沙梁,走下一个沙坳后,那人停了下来,眉角带上一丝笑意,喘着粗气拿出了一把刀子,随后将手中的司南放在了地上,半跪在地上犹豫着露出了手腕,云淡风轻的划拉了一刀,鲜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落在了司南上,奇艺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司南上鲜血渐渐多起来,周围的风静止了一般,等到司南彻底被血染红,一阵沙尘无风自起,那人影眨眼就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沙坳地底,一直往下,在极深处的黑暗里,一处空旷而巨大昏黄的空间里,数条冒着滚滚浪的岩浆河流,从一处火山流出来,弯弯曲曲的绕过无数撑着地壳的石柱子,流进了一处宽广的岩浆湖,河流微弱的光照亮了这方天地。就在这处空间里,有一个犬牙交错的高崖,之前消失在沙坳里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高崖上。

那人影似乎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站稳后看也不看,脚尖轻点,朝着那处岩浆湖飞了过去,随着人影的接近,原本平静的岩浆湖开始沸腾了起来。等到那人影落在岩浆湖边上,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湖底猛然间冒出来了,带起的岩浆溅落在四周,夜空里灿烂的星点,将那岩浆湖边的身影都照亮了,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见到巨影出现,十分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

“拜见凰祖!”

原来那巨影却是一只俊美的凤凰,那只凤凰在空中盘旋,听到女人的问候后一声轻鸣,口出人语。

“足足!鸾儿?怎么是你,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凰祖,是关于社首印的事。”

“哦?社首印?看来又要睡不安稳了,详细说说。”

那凤凰听到“社首印”三个字,一下子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化身成了一个略显丰腴,富贵逼人的少妇,带着感兴趣的眼神,背着双手踩在岩浆上走到了岸边。

“新一代社首以及护道者近日突兀现身,社首已经开始解封社首印,而且那护道者竟为罕见的护道剑侍。”

“这么快就开始解封?护道剑侍,有趣!看来是时候出去看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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