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村庄中还一片黑暗,横贯村子的马路上,少年静静的站在路边,等着即将路过的第一班车。

站在那实在无聊,我闭上眼睛,左眼睁开,世界顿时变了模样。

在我左前方不远处的路中间,一个肠子都被压出来的老太太,正在费力的向前爬行着,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只靠那细细的一条肠子连接,可却爬的飞快。

不远处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上面的骑士面目狰狞,直接向我撞了过来,却在离我不远的时候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摩托车打着旋飞到了路中间,零件落了一地,可怜的摩托车骑士脑袋在地上擦去了半个,还没死透,睁眼看天胸膛剧烈起伏。

另一边,一个老头健步如飞过马路,却在路中间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飞出去十多米,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它们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些动作,以前我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它们在除业果。

人生一世,皆有业障因果,做鬼之后,会有一个周期,在这个周期内一次次的重复死前最后的动作,消除今生的业障因果,这也就是所谓的除业果。

业果除尽,勾魂鬼差前来锁魂,这个时候神志恢复,会被允许在当夜回家探望,这个时候家人也备好了美酒佳肴等待亲人回魂,这个叫回魂夜,也就是俗称的头七。

这个时候我突然脑子一抽,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将我自己卷入了一个不算很大但却很麻烦的漩涡。

远处哗啦啦的铁链声由远及近,我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我正好看见了那一身白纸衣,在黑夜中那样的醒目。

我从来没想到,传说中的鬼差,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白无常会离我那么近,近到我能看清它们脸上的汗毛。

两张标准的死人脸,一黑一白,黑的如碳,在黑夜中几乎分不出来,白的如雪,在黑夜中极为醒目。

两根哭丧棒长三尺,高高竖起,上面的一条条束魂纸迎风飘扬,那是它们收魂的象征,每一条又细又长的纸条都代表一个死魂。

这是两个资历深厚的鬼差,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看着那哭丧棒上密密麻麻的束魂纸,我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这一哆嗦,惹祸了,四道阴寒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我,一黑一白瞬间来到我跟前。

“尔能看见吾?”

说话的是白无常,声音尖细而且毫无感情色彩,就像最标准的机械人一样。

“能。”

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看两个鬼差。

鬼差锁魂,最忌阳人,我刚才看没大问题,可是看了又弄出来动静,就是大问题了,在我们现在来说算是妨碍公务了。当然问题大小两个鬼差说了算。

“说吧,此事如何处理?”

白无常挥了挥手中哭丧棒,这个老油子,开口就将问题扔给了我。

“三千万怎么样?”

我沉吟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三千万是冥币,三百块钱就这么没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这就是买路财了,阳人妨鬼务,破灾钱开路。只有交上钱,它们才会破去我身上沾染的业果,不得不说,鬼也是现实的。

“你糊弄鬼呢。”

也不拽文了,直接冒出来这么一句,虽然我确实在糊弄鬼,可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承认。

“没有,绝对没有,叔您看,三千万对我来说不少了,我一个孩子,就这三千万,还得一年还上您呢。”

情急之下,我连甚至开始攀起关系来了,不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别跟我攀关系,一个亿,少一个子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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