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郓城的官差,奉县令和押司之命前来辑拿盗贼,无关人等闪开,否则格杀勿论。”

郓城,押司,江临天心念电转,难道这县令小妾是盗贼?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瞬之间,刚才还是靡靡暧昧异常的敖包相会,可这一刻,已然是刀光四起杀气腾腾的陷阱危局。

被人当场抓住和县令宠爱的小妾在一间房里,对方还薄衫半掩,这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县令大人的脑袋上更是一碧千里,绿意盎然,胸怀自然也不会一马平川,清河城的父母官心情不好,后果可想而知。

江临天只是呆立片刻,便上前一把抓住马蓉儿的手腕,他怒目低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马容儿:“呜呜呜呜呜呜……”

来不及理会马蓉儿,江临天再次透过窗户向院中张望,来人已将魅烟楼团团围住,并且不再蒙面,为首一位大汉对着楼上大吼道:“阎婆娇,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以为偷了宋押司的财宝就能逍遥法外,简直痴心妄想!”

江临天脑袋一阵懵懂,阎婆娇,宋押司,难道这马蓉儿就是阎婆娇?

“呜呜呜呜呜呜……”

江临天这才反应过来,将马蓉儿嘴里面的布团取出,瞪眼道:“快说!”

马蓉儿双眼含泪,惊慌失措的使劲摇头:“奴家也不知道,奴家一觉醒来便已经在这里了,你~~~是什么人?”

江临天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用刀尖在马蓉儿脸上比划着:“老实交代,你是否偷了宋押司的招文袋,苏大家现在在哪里,如若敢说半句假话,我可不在乎在你脸上画一幅山水图。”

江临天目光凶狠,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奴家是李大人刚纳的小妾,官人何不报给李大人知道。”

马蓉儿突然双脚并用,向江临天胸口踢出,临天身子暴退五尺,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这时他心中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正是那郓城官差口中的阎婆娇,不应该啊,她应该不会武功才对,竟有如此身手。

然而,当他跌倒在地时,却发现床下竟然还躺着一位女子。

江临天怒道:“你跟本不是什么马蓉儿,阎婆娇,你究竟偷了那宋江什么东西。”

马蓉儿此时站起身,手上的绳索早已不见,脸上却泪眼蒙胧,令人犹见犹怜:“官人救我,我并未偷宋押司什么财物,只因得了那宋三郎天大的秘密,才会被追杀,若是被那官差拿了去,定会在中途杀人灭口。”

马蓉儿呜呜哭道:“这让奴家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都给我围严实,千万不要让那婆娘跑脱,押司交待,死后将尸首带回去。”

“都头放心,小的们晓得规矩,她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逃!”

江临天闻言一凛,他轻轻的将一把凳子抵死了门口,然后来到阎婆娇跟前,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床下是什么人?快将事情原由说个明白?”

马蓉儿哭哭啼啼道:“官人冤枉啊,那宋三郞要造反,说是那沧州柴大官人联系天下豪杰共同起事,要推翻大宋官家的江山,奴家知晓机密后,那黑三郎便派人追杀奴家。幸亏奴家从小习得一些拳脚功夫,才得以逃脱,到了清河后,被李大人强纳为小妾,奴家想既是避祸,所以就暂且委曲求全。”

“床下是什么人?”

“是奴家好姐妹苏魅烟,奴家故意将其打晕,让她脱了干系。”

江临天还要说话,便听见外面颇有威严的男子一声令下:“放箭!”

江临天骇得魂飞魄散,看样子对方是真的想杀人灭口,想不到今日一时大意,竟然要丧命于此?

江临天连忙趴下,示意阎婆惜也躺在地上,他小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官人,外面是郓城马军都头朱仝率领的衙役捕快。”

外面箭雨横飞,不多时,整个房间便插满了羽箭。

“官人,救救奴家。”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根汗毛的!”虽然嘴上说得大义凛然,此刻江临天却眉头深锁,一筹莫展。

阎婆娇还没来得及高兴,脸上刚绽放出欣慰的笑容,便见江临天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推着来到窗户旁,自己却藏在隐蔽处,飞快地让阎婆娇在窗户边露脸,然后大声吆喝道:“县令爱妾在此,你们谁敢造次!”

为首那名男子冷笑道:“哦?现在又成县令爱妾啦?”他周围的黑衣捕快立即将手中弓箭对准了阎婆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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