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感慨,改革开放了,经济是上来了,观念却还落后,农村攀比成风,越是穷困的县,村里人就越喜欢大操大办,一场红白喜事,非要搞得跟过年似的,就连小小一张请柬,在面上也不能落下。

“行吧,攀比就攀比吧,难得让老妈高兴一番,也请大伙一起过个好年。”

发完请柬,又马不停蹄地往其他户某个表表大伯、表表表舅父家里送帖。

高二婶看他溜得这么快,笑道:“看小川急得,生怕老婆跑了!”

众人咯咯直笑,活像一群发情的母鸡,盼着刘家什么时候演一出丑剧,好让大伙一整年都有闲话可聊。

第二天天亮,荷山村像个睡懒觉的姑娘,躺在山坳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往常哪家哪户结婚,天没亮就敲敲打打出门去接新娘,就算刘家的新妇是个孤儿,这时候也该开始放鞭炮了吧?

高二婶带着一伙姐妹,乐得心里直痒痒,难不成婚都没结,就有一场洋相可看?

正要去探问探问,忽然听到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惊叫一声,听到哪个小孩喊道:“在谷场那边!”大伙便乱糟糟地跑向村里的谷场去了。

刘妈还呆在房间里,看着一边的刘小川,心里惴惴,道:“川儿啊,闺女她人呢?”

刘小川道:“一会就来了,妈你别急。”

刘妈哪能不急,只想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跑了?正焦躁间,又听到门外一阵吵嚷声,奇道:“村子里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小川笑道:“是你儿媳妇来了,走啊,儿子带你去接媳妇。”把刘妈背上,出门随着几个熊孩子,往谷场跑去。

荷山村的谷场,往年都拿来晒稻谷,有时候太阳大了,便有住得近的村民,支起两个架子,中间再绑根红绳,就能用来晒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谷场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上边还停着两辆直升飞机,刚刚那雷声也似的引擎声,估计就是这些铁家伙发出来的。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玩意,怎么今儿飞到荷山村里来了?

许多穿西装的人在布置舞台,看起来十分专业,没两下便搭出了个雏形,穿着细致的两排小姐,脸上挂着笑容,给在场的村民奉上瓜果点心。

便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回去搬了个小马扎坐着,以为像以前一样,有广告戏班子开着五菱货车过来表演。

更多的人是好奇,直到外面开来两排的车队,足足排了两里远,把村子里本来就窄的马路,挤得水泄不通。

外头打摩的回来的村民,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上去踢两脚,幸亏这两年手机普及,认得这些锃光瓦亮的汽车,知道一个标牌都够自己赔上半辈子,这才悻悻地想道:“娘的,这些有钱的真是不得好死!”

这两排豪车,都是披红挂彩,瞎眼的都知道是婚车,可是村里今天有谁结婚呢?年轻人没剩几个,也没听说谁发了大财啊。

刘妈和众多村民一样,眼里有无尽的羡慕,问道:“川儿,这是村里谁家办喜事啊?这么大的阵仗,妈可从来没见过。”

刘小川笑道:“我们家啊!您看!”

顺着他的手指,搭好的舞台上落下一道长幅,上面写着:“恭贺刘府刘小川先生、薛府薛怀仙女士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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